而沈辂……
他真的会当真的。
宋令璋思绪翻涌如惊涛骇浪,而陆月寒在一旁却是无知无觉。少女以手支颐,歪着头眨了眨眼:“你不饿么?可是我饿了诶。”
“我去叫人送吃食过来。”宋令璋似猛然惊醒一般,仓促地站起身,大步走出房间去。
陆月寒看着未婚夫慌乱的身影,有些疑惑地偏过头。
教人送膳食来,需要他亲自去走这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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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卫的膳食还不错。”陆月寒满意地放下筷子,取了帕子轻轻擦拭着唇角。
“你喜欢就好。”宋令璋温声道。 “对了,我有件事要同你说。”陆月寒抬起眼,“我养母给我来信了。”
“嗯?”宋令璋顿时有些诧异。
沈辂的养父母,他当然也知道。昔年沈辂病重,在流放路上被押送的官兵丢下等死,却恰好被出门礼佛的陆家太太捡到,就此做了陆家的养女。
只不过,陆家收养沈辂,却也并非全然是好心。彼时宫中采选,陆家需得送女入宫,陆家太太舍不得亲女,便收养了沈辂顶替。而沈辂一则为报救命之恩,二则也欲回京报仇,双方各取所需,当即一拍即合。
当年时间紧迫,沈辂刚刚养好身体陆家便立刻将人送进宫去。故而,陆家夫妇虽然担着沈辂养父母的名分,但是双方论起感情来却着实称不上深厚。此后两边虽然也时有书信往来,却只是为了掩盖陆月寒的身份有异而已。
可是这次的信……倘若仍是互相问安,断不值得沈辂特意同他提起,想来怕是有些不寻常之处。
“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宋令璋问道,“我原以为陆家是懂分寸的。”
毕竟平日里书信往来,陆家自然不会不知道陆月寒在宫中的地位。但是对方倒也知趣,既然知道陆月寒并非是自家亲女,便也不曾有所求。宋令璋也是见陆家知进退,这才始终不曾动过这一家,否则——以他们之前互相假做敌视的立场,他要除掉陆家实在是太过名正言顺。
“称不上为难,不过是小事罢了。”陆月寒笑了笑,“信上说,我养姐生下了次女,婆家有些不喜,养母请我送点东西去给养姐撑腰。再者,养母还特意提起,这次科举养兄已经过了秋闱。”
“你怎么想?”
“养姐那里毕竟离得远,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依着养母所言,送点东西表示一下姐妹情深罢。”陆月寒叹息道,“横竖我还是司礼监掌印,我那养姐的婆家还不至于连我都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