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璋听着沈辑的语气便已心知不妙,只是他却也不敢不从,起身在沈辑面前垂手恭立,低声应道:“是。”
看着面前谨小慎微的玄衣司主,沈辑的眉心愈发蹙紧。他沉默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入赘还是迎娶,你自去与阿月商量,这毕竟是你们两个的事情。但是无论你们怎么决定,眼下都应该开始准备了。”
“是。”
沈辑见宋令璋应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看向坐在一旁的妹妹。沈轺见状,适时起身笑道:“好了,这些事情日后再说也不迟。君珩今日既然来了,便去见见镜明罢,她正惦念着她二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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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兄妹送客之后,沈轺看向兄长,迟疑道:“我记得,当年的宋家二郎并不是这个性子。”
“我也觉察得出,他的心性有些偏激了。”沈辑微微点了头,“他这样……自轻自贱、屈从逢迎,对于阿月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
“哥哥为何不与他说明?”沈轺问道,“如今他身边无亲无友,除了哥哥你这个做师兄的,恐怕再也没有别人能指点他了。”
沈辑却是摇了摇头:“一别多年,只匆匆见了两面,我也没有什么资格指摘于他。便是真要劝解一二,也自有阿月去做,还轮不到你我多言。”
“这件事情,是该问问阿月的意思。”沈轺轻轻缓缓道,“从前便是他们两个互相扶持,以后的日子也是他们两个去过。君珩这般心性,不知道阿月有没有意识到不妥,但是我们做哥哥姐姐的,既然看到了就总该提醒她才是。”
“阿月明日回家来,再与她好生说一说罢。”
第39章 应许
是夜, 宋令璋自回镇南侯府不提,沈辂则是宿在了昭阳宫中。翌日清晨,沈辂梳洗更衣, 往司礼监去, 恰好遇上了入宫来的宋令璋。
“君珩。”沈辂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却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波澜不惊的面容之下隐藏的阴郁。紫衣女官眉心微拢,想起昨晚宋令璋出宫的原因,下意识问道:“怎么?与我哥哥姐姐谈话不愉快?”
不应当啊!哥哥姐姐对君珩并无不满,君珩对自家兄姐又是极为敬重,两边即便是有了矛盾, 也不会闹的不愉快才是。更何况哥哥寻君珩去,商谈的是他们的婚事——婚约是双方父母早早定下的,她又与君珩两情相悦,这其中能有什么矛盾?
“我大约是惹大哥生气了。”宋令璋抬眼看向沈辂,沉郁的眉眼中染上几分哀求之意,“望舒, 你能不能帮我……我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
沈辂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问道:“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商议婚事的谈话,前前后后无非只有那么三五句话而已。待宋令璋完完整整地复述一遍之后, 沈辂的神情愈发不解:“……不如, 我晚上回家帮你问一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