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存的信息很少,一大半都只是仅有标题的空白记录,应该是事后被人销毁了。
剩下的都是些被认定为无关紧要的内容。
日常简报、巡查记录、事项报备……
平平无奇的数据中,陈奚泽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一条外出申请的记录上。
身为边境军官,若有外出需求,自然是要提前申请报备,审批之后才能在规定时间和范围内行动。
这一条外出申请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时间是一个周末,地点则是位于主城区的家,理由是探亲。
但是……在陈奚泽的印象里,那几个月父亲明明完全没有回过家才对。
本能地觉得不对,陈奚泽默默记下时间,退出了界面。
——
“你是说,昨晚又发现了来自外部的翻阅痕迹?”
中心区,一间不常用的会议室里,监控摄像头被摆成了面壁的姿势,收音设备也处于关闭状态。
这里的人都一直心照不宣地把这间会议室当做摸鱼偷懒的好去处,没有人多管闲事报障。
而此刻,两个少有接触的人却在这里碰了面。
魏平嵘皱着眉,总觉得这两年似乎做什么都不顺。
看出他隐隐不悦,谢爻亭不想触霉头,直接言简意赅地汇报了结论:“和上次痕迹相似,应该是同一人所为,来源……是华岭。”
“华岭?”魏平嵘目光一顿。
上一次来自联盟第一军校,这一次来自华岭,范围缩小到有一个人选呼之欲出。
“或许是她对当年的事情起了疑心,”谢爻亭猜测,“毕竟这个时间点,‘自爆事件’刚刚过去……”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她是不是从中察觉到了什么端倪,顺藤摸瓜地查起了当年的事。
“那恐怕她比想象中的还要敏锐,”魏平嵘眼里露出几分深思,“不过,连这次的自爆都没能得手,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动她。”
谢爻亭:“如果早些时候就……”
“早些时候?呵,那也不可能,你当军区是摆设吗?”想通了某些关窍,魏平嵘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从她进入所有人视线的那一刻起,不,或许更早,她就已经是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摆布的了。”
“既戒备,又不能轻举妄动,甚至为了制衡,还要提防其他势力对她有想法。”
“你猜,她是早就对自己这种微妙平衡的处境心里有数,还是单纯的运气好?”
谢爻亭沉默。
“是我们都小瞧她了,”魏平嵘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能在军区的觊觎下安然无恙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是简单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