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远，」清芳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眼里满是心疼，「你别这样，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龙胤远看着清芳，眼眶再次湿润。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相信她的话，能够毫无顾虑地依靠她，可是，他做不到。

父亲的信，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也撕开了他一直以来掩藏的伤口。

「清芳，」龙胤远声音沙哑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爸……他在信里说，他一直都知道我们的事……」

清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龙胤远指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说……他说他很喜欢你，」龙胤远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说……如果我还爱你，就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要留下遗憾……」

清芳的心，猛地一沉。她听得出，龙胤远的话语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也隐藏着一丝丝的期待。

「胤远，」清芳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说道，「你爸爸说得对，如果你还爱我，就不要轻易放弃，我们一起努力，一起面对，好吗？」

龙胤远闭上眼睛，任由清芳温柔的触碰，在他脸上游移。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让他可以永远地沉浸在她的温柔之中，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

「清芳，」龙胤远睁开眼，眼神中，却没了方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绝望，「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我不想再挣扎了……」

清芳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胤远，你……你在说什么？」清芳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你别吓我……」

龙胤远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清芳，眼神复杂而深邃，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清芳，」龙胤远轻轻地将清芳的手，从他的脸颊上拿开，放回她的膝盖上，「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爱我，可是……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放弃你原本幸福的生活。」

「胤远，你……你在说什么傻话？」清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说过，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龙胤远点点头，眼神却更加黯淡，「可是我明白，不代表我就能够坦然地接受。清芳，你听我说，我……我已经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了，我……我不想拖累你，更不想伤害你……」

「胤远，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开？」清芳抓住龙胤远的手，哭着说道，「难道，你对我的爱，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难道，你寧愿相信那些无聊的谣言，也不愿意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吗？」

「不，」龙胤远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对我的爱，可是……可是我……」

龙胤远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清芳解释，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他害怕，自己的病，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会让他们的爱情，走向悲剧。

他也害怕，自己会成为清芳的负担，会拖累她，伤害她。

他更害怕，自己会失去理智，做出伤害清芳的事情。

这些恐惧，就像梦魘一般，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胤远，」清芳看着龙胤远痛苦的表情，心中更加难过，她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在担心什么？你为什么要把话都憋在心里，不肯告诉我呢？」

龙胤远看着清芳，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双眼，那双充满了关心和爱意的双眼，他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清芳，我……我害怕，我害怕我的病，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害怕我会拖累你，伤害你，我更害怕……我害怕我会失去理智，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清芳听到龙胤远的话，心中一阵刺痛，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按住他的嘴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胤远，」清芳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的坚定，「你听我说，你的病，不是你的错，我爱你，就会爱你的全部，包括你的优点，也包括你的缺点，包括你的健康，也包括你的疾病。我不要你为了我而改变，也不要你为了我而牺牲，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快乐的，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可是……可是我……」龙胤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清芳打断了。

「没有可是，」清芳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很痛苦，但你不能这样逃避，你不能这样放弃自己，放弃我们，你明白吗？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克服，好吗？」

龙胤远看着清芳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清芳说得对，他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他必须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他们的爱情。 可是，他真的能够做到吗？他真的能够克服心中的恐惧和不安，给清芳一个幸福的未来吗？

龙胤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他看着清芳，眼神中充满了歉疚和爱怜。

「清芳，」龙胤远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克服心中的恐惧，我害怕……我害怕我会毁了你，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胤远，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清芳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抓住龙胤远的手，哭着说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一击吗？难道，你对我的爱，就这么脆弱吗？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一起克服，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呢？」

「清芳，」龙胤远看着清芳，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我害怕，我害怕我会变成一个怪物，一个连我自己都害怕的怪物……」

龙胤远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