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拉着你一起沉沦了。现在他连大考都不用管,挑好一间学校就能保送,可你不一样,之前成绩掉那么多,不能以在校成绩申请学校的话,只剩下好好考试这条路能走了。」孙啟走回自己的座位之前,又落下一句:「当我多管间事也行,我只是想关心你。」
周姸玫没有回应。 她所有的心绪都放在那牛皮信封上,根本管不了其它的事情。
简夏瑋与她确实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她想走进他的世界,而他也住在她的心里。
他没有拉着自己沉沦,反而救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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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们导师说,你想出国?」
简夏瑋一回到家,就被待在客厅的简母问道。
「对,我想到国外踢球,但这只是我的志愿,不一定能实现。」
他坐到客厅,而简母单手撑着头,像是陷入沉思。
「你一定没问题,因为你是我用心培养的儿子。」语落,简母抬起头,久违地与简夏瑋对视,双眸氳氤,倦容中带着一丝歉意。
她起身,走向简夏瑋,目光落在他那已经没有任何伤痕的颈子,「我想了很久,那天……真的很抱歉。是我有愧于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简夏瑋愣着,并不知道简母说的是哪一天。
他知道她和周正洋分手后大受打击,所以好一阵子没和自己说话,但他并不介意,对他来说,简母能快点打起精神比较实在。
先照顾好自己,再来照顾其他人就好。
况且,他其实也快到不需要被人照顾的年纪了。
「没事,妈,我又不是没有自己去过医院,我能好好照顾自己。」
听见简夏瑋的回应,简母的情绪总算崩不住,蹲在他的面前,紧紧摀起了嘴,语带哽咽,「原来你那时候还去了医院啊……」
她不是在说他刚交换回灵魂,去检查了脑子的事情吗?
「总、总之我没事,你先坐好,我去泡杯茶给你。你有什么想吃的吗?看要我煮还是叫外送,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他将简母搀扶起身,简母则是摇了摇头,嘴里不停说着抱歉。
「那天很痛吧?妈真的很用力,一定把你弄疼了……」简母说着,摸向他的颈子,大声哭泣,「我怎么捨得对自己的儿子动手……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的我到底发什么酒疯,我真的好后悔……」
简母嘶声力竭的哭声,让简夏瑋再一次想起了「那一天」所发生的事。
那天同样是在那一百五十天里,是他不在自己身体的日子。
「他」被紧紧掐住脖子,虽然害怕,但仍保持着理智,不愿反抗,直至快要失去意识的边缘,他才奋力推开简母,重新获得喘息的机会──
即使不是亲身经歷,那些回忆都歷歷在目,回想起时同样难以呼吸。
这些,全都是周姸玫替他承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