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也都会喝酒吗?」我反问他。 「我没喝醉过,印象中是没有,但也有可能是我醉了也忘了。」戴民盛把抹布放下,「但你之前没喝过,如果第一次喝就喝太多,身体会不适应吧?」
「我喝醉的时候,好像跟梁品圣讲了很多话,但我完全不记得了,后来我早上醒来跟他争这件事,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跟对方讲话了。」
「你很在意吗?」
「我在意。」顿了顿又说:「但不是那种在意……」
我不希望戴民盛觉得我喜欢梁品圣,不希望他听了这番话后觉得我很随便,肆无忌惮的任凭自己喝醉,但还是全部都说出来了。
「那你觉得你们不再交谈,谁的问题多?」
谁的问题多?是梁品圣说只要我喝完酒就会回答所有问题,所以我喝了,喝到最后茫了,也许他最后真的有回答,我却都不记得了,之后还一直咄咄逼人,他终于夺门而出。
当然是我的问题多,应该说问题出在我身上,讲难听点,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该,我犯贱。
「如果在意,就跟他好好讲吧,品圣其实不难沟通。」戴民盛露出鼓励的笑。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奇怪?」
就是一开始明明跟他不熟就跟他同居,明明不喜欢他却又好在乎他,明明每次都觉得他很狡猾,还是很蠢的相信他有真诚的时候。
我咬着下唇,低下头,没有办法直视戴民盛的双眼,也没有回答。
「你不奇怪,只是有自己的坚持。」我抬头看他,戴民盛没什么表情,但他的话却好温暖,「每个人有自己坚持的点、矛盾的点,你不用太在意别人怎么想,诚实面对自己就好。」
但我还是很在意你怎么想,很在意很在意。
「我要打扫,可不可以弹琴给我听?」我不想继续纠结刚刚的话题。
「今天不用打扫吧,挺乾净的。」戴民盛的回答,让我好失望,整颗心沉了下去。
「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戴民盛把琴盖掀起,「最近练了几首新的曲子,帮我听听吧。」
「真的吗!」
「不然你是很爱打扫就是?」戴民盛似乎轻轻笑了一声。
我坐了下来,闭上双眼,静静听着戴民盛按下每个琴键,谱出旋律。好希望能够每天像这样听戴民盛弹琴,有他的琴声,那些烦扰人的事情都可以被我拋诸脑后了。
我们离开活动中心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起走出校门,沿路上,我问着他热音社、钢琴的好多事,他都耐心地解说。
在菓山对面,我要过马路,他要继续走了,目送他背影离开,再次意识到根本一点都不想要放寒假。
回到住处,梁品圣还没回来。
我拿出这礼拜的行事历一看,犹豫一下,拿起手机准备传讯息给三舅妈。
「舅妈,我放寒假了,大后天能不能跟你一起吃个饭?」
我反覆看了萤幕上的字几次,才按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