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为什么会见鬼?」沛沛再问。
「稍早说过了,是因为鬼透过电磁波将意识缠绕在人的脑神经上。」
「那我们直接找鬼意识就好啦。」
「因为我们看不懂鬼的意识。」我重覆了我刚才说过的话。
「那怎么办?」
「所以我们才要用录音的?」我再次提示她。
「那又怎样?」沛沛念道:「拍到没有人在的鬼影,跟录到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不都一样?」
「那差很多,」我边狐疑地看着她,边举例给她听:「如果我们拿一张影像请十个人看,
那总共会出现十七种说法,再加上六个人会在桌子下、草丛中看到更多的鬼,如果把相片印出来,可能还会有三位大师觉得手指麻麻的。
声音就不同了,例如,如果我们把一段只有几个音节的句子给大家听,但有人却回说他听到了一大段故事,那我们就能验证他听到的,恐怕只是他心中的小宇宙了。
所以对我们来说,录音的音讯比摄影的影像更有用,可以帮我们过滤不相干的资讯,减少处理资料的时间。」
「所以,你的说法要成立,前提是鬼要会讲话……?干麻?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沛沛摸了一下脸颊:「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依旧盯着她看:「但我觉得你从刚才起就有点反常。」
「有吗?」她心虚地问。
「有,你心不在焉、过度温柔。」
「那是我粗枝大叶、体贴细心好不好。」
「你连自己都不相信吧…,」我老实不客气地戳她:「我看你八成没在听我说什么吧,否则为什么会一直在我们讨论过的事上鬼打墙?」
「欸…,干麻这样嘛…,」她嘟着嘴说:「好啦,我承认我没用心听啦,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想到这么出神?」我好奇地问。
「想什么吗…,」沛沛喃喃地念着:「想…我们去溪边烤肉之后的几个月,大二期末考结束的那天…,我去…,我去找了一趟漠狼。」
「等等,那个漠狼?」我以为我听错了:「你们学校隔壁那间科技大学的漠狼?」
「是啊。」沛沛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你去找漠狼?」我可没她那么轻松写意了,因为,「你去找那个天字第一号大流氓干麻?」
「这…,说来话长了…。」沛沛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