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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与大家分别,孟舒窈回到班级,又去茶水机接水的路上,她脑中那些杂乱的旎色也没消下去,她慢慢走着。
现在算是秋天了,只是南方的秋天一向不明显,依旧如同盛夏一样炎热。
走廊旁的几棵老树开了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开的指甲盖大小的白色小花。
花叶细细小小的,风一吹细小的花叶飘旋落下,如被风裹挟着便会翩然飞舞,若是谁站在廊下久了,准能沾上几片小花的恩赐,再被拍落,最后归于地面。
故而地上白花花的一地碎花,像是下了雪似的。
这样好的美景,孟舒窈也无心赏看,小花飘旋着从她裙摆飘过,像是在起舞的白色蝴蝶,停歇在白腴的大腿不到一息,便又被一阵风刮走了,贴到少年淡青的校服裤上。
景美,她无心看美景;身后的人看她,只觉她是最美的景。 热水注入水壶,花茶香味散开。
泡开了茶之后,孟舒窈又加了许多冷水,仰头就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喝。只期望这降火的花茶,真能将她心底燥热的邪火给降下。
“祁尚,你怎么一直站在这里?怎么不打水?”一个女同学的声音响起。
孟舒窈回神,转身去看。
叫祁尚的少年手里握着保温杯,微长的头发上沾了好几片小白花,随着他微笑摇头间,小白花又落到了他的肩上。
是隔壁班一个眼熟的女同学,还有本班的男同学——祁尚。
祁尚呀。
孟舒窈视线顺着过去,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不知为何,每次见祁尚都有种不明的清凉感。
少年总是一身简单的白,白条淡青的校服裤——白皙,纤瘦,整个人仿佛是春日里刚抽条的嫩柳枝,细长柔软,随着春风轻柔地飘荡。
再闷热烦躁的夏天,见了他,似乎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清凉平静感。
就像春天时仰躺在草地,风吹过湖边带出水汽清凉的快慰,鼻间是花草与土地的气息,睁眼是蓝天白云,嫩柳挑轻轻摇摆。
嗯?
孟舒窈察觉视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