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突然想到什么,唇角漾开清甜弧度:“小时候爹地不让我下山,是阿栀偷偷带我出去玩。”
眸色微暗,“只是那次我害他被罚了。”
傅延庭本名不叫傅延庭,不过改名已久,大家早已忘却他以前的名字。
或者说,不敢提。
只有傅宝宜执拗地喊着他的小名。
可惜傅延庭早已不是当初守在她身边的小保镖。
沈恩慈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细细摩挲她柔软的手背,闲谈似地问她:“傅延庭对你好吗?”
“当然啦!”
几乎是条件反射,但是很快,傅宝宜的声音暗淡下来:“只是以前要更好一点。”
“最近半年他总是不回家,我已经有二十三天没见到他了。”
只有阿嬷作伴的日子平淡无澜,她把每一天都算得清清楚楚。
事实上香港小报上关于傅延庭的春色传闻层出不穷。
沈恩慈很难不做联想。
她不相信傅延庭连半天时间都抽不出回家。
要买的品牌都凑在一起,沈恩慈出发的时候提前列有清单,拿给柜姐看后很快就买完了所需物品。
紧接着带傅宝宜去吃炸鸡冰淇淋,家里厨子不做给她吃,好不容易出来趟,当然要如愿。
其实没逛什么地方,据傅宝宜自己所言,看看人群她就已经知足了。
沈恩慈给自己点了个冰淇淋,准备吃完就赶紧把这小祖宗带回去。
顶着傅延庭的压力带傅宝宜出来,万一要是出了任何闪失肯定都得算在她头上,她可不想变成第二个陈羡。
她没有陈羡的好运,做什么事都有人兜底,如果她出事,沈家才不会管她。
汉堡咬了两口,薯条吃掉一半,两个翅中,一个蛋挞和冰淇淋。
傅宝宜的全部战绩。
“好抵食!”
她满足地摸自己肚子,抱憾道:“早知道今天能出来,我中午就不吃饭了。”
小孩儿心态。
沈恩慈笑了下:“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我想上厕所。”
这要求没法拒绝。
沈恩慈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跟着的还有二仔,他在厕所门口守着,确保万无一失。沈恩慈佩服自己心大,现在才开始担心,好在之前都没出什么岔子。 结果上完厕所出去后没看见傅宝宜在二仔身边,可她刚才出来的时候喊了傅宝宜的名字,没人答应。
于是立马转身回厕所挨个敲门,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
沈恩慈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她尽量冷静地问二仔:“你刚没看见宝宜出来吗?”
二仔根本不敢看她,声音虚到难以听清:“我以为你们女孩子上厕所会很慢,所以我也去了。”
“但我发誓,我从进去到出来前后不超过半分钟。”
二仔不是会推脱责任的人,他不会在这件事上作假。
也就是说,要么是傅宝宜趁二仔上厕所自己跑出去,要么,就是被人绑走了。
但第二种情况可能性不大,沈恩慈清清楚楚看见傅宝宜和她一起进的厕所,就半分钟时间,要把一个大活人当众带走,不可能完全没动静。
那就是她自己跑了。
二仔有点着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傅延庭在外结仇不少,但他如今地位非凡,倒也没人真敢动他的人。
被绑的可能性不大。
只是不知道傅宝宜自己跑出去要做什么。
沈恩慈背靠墙壁,努力撑住身体:“你去商场保安室调监控,我继续打电话,然后四处找找。”
“如果四十分钟没结果,打电话给你们老大。”
傅宝宜要是找不回来,这件事是一定会怪到她头上的,还不如为自己搏一线生机。
“好。”
二仔连忙点头,他分了两个保镖跟着沈恩慈,然后让剩下的人全部分头行动。
濒死感再次在这样不合时宜猛烈袭来,心跳快到缺氧,她靠墙慢慢蹲下,气急短到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