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礼恳求。
陆昭昭在气头上不愿意相信,而且理由听起来确实过于牵强。
她转过身把头埋在沈恩慈小腹上不说话,小声啜泣。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做dna检测,现在可以做。”
不远处传来陈泊宁冷淡的声音,他不疾不徐走过来,对季容礼道:“现在叫你的长发助理过来。”
到底是陈家的私家医院,有任何风吹草动传到陈泊宁耳朵里都很正常。
他走到沈恩慈身边安慰她:“会没事的。”
杂乱无章的思绪顿时有了头,沈恩慈安心下来,手放在陆昭昭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助理连夜赶来医院,得知头发的起始经过,差点跪在陆昭昭面前。
“夫人,实在是对不起,这确实是我的头发。”
他立马从头上薅下一根,长度粗细,甚至发尾一厘米长褪色的黄都与季容礼衣服上那根有九分相似。
不可能有这么恰到好处的巧合。
所有指向都表明这根头发就是助理身上落下的,陆昭昭有点动摇,但她把事情闹得这样大,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台,嘴硬着不肯表明态度。
季容礼用力扇自己几巴掌,递台阶给她:“让你没安全感是我的错。”
“回家吧。”
陆昭昭哼了一声,起身看都不看他,自顾自走在前面。
闹剧终于结束,重归安宁,沈恩慈看着手里的头发样本,问陈泊宁:“那检测还做吗?”
陈泊宁拿走头发随手丢进垃圾桶:“没毛囊做不了。”
“你明天还要录制吧,我送你过去。”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凌晨三点半,助理司机都下班了,沈恩慈撑头看驾驶位的陈泊宁。
说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看陈泊宁亲自开车,白皙纤长的手指搭在黑色方向盘上,转向时腕表流转森寒凛光。
他手背皮肤下的青筋似连亘山脉,吸引沈恩慈看了许久。
最终她付诸行动,伸出手指沿着陈泊宁的手背血管缓缓抚过。
陈泊宁侧睨她一眼,看得沈恩慈不好意思收回手赶紧转移换话题:“医院让你过来处理昭昭他们的事吗?”
陈季两家的私家医院在业界都颇具盛名,两家私底下暗自相互较劲攀比,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自是更加在乎。
而今天陆昭昭居然跑到死对头的医院说要打掉季家即将出生的小继承人,这消息实在重磅,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什么诡异的商战手段。
医院工作人员不放心便通知了陈泊宁。
“不是。” 陈泊宁头也没偏,“因为你在医院。”
沈恩慈怪娇嗔地看了他一眼。
车窗下行几厘米,凉风争先恐后从外面涌入车厢,吹到脸上,顿感清明。
沈恩慈还是有点担心陆昭昭,她今晚这么大的反应,除孕期激素控制,起决定性因素的还是季容礼曾经偏移的事实。
这件事像把刀插在陆昭昭心上,鲜血淋漓,就算痛到麻木故意忘记,伤口也会反复发炎以巨痛提醒她。
抽出来也会留疤,永远消磨不掉。
他们两人再也不会像开始时那样亲密无间毫无隔阂了。
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年少情深。
齿轮一样上下精密贴合的顶级适配关系竟也会到如此地步。
“青梅竹马靠不住。”
沈恩慈感慨。
陈泊宁转头看她,很快收回视线。
车子在综艺录制场地停下,已经是凌晨四点,沈恩慈俯身亲了下陈泊宁,叫他赶紧回家睡觉。
开车门下车,见陈泊宁离去。
沈恩慈转身想进屋,却看见陆亘站在楼顶阳台静静瞧她。
夜色中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也不知等了多久。
沈恩慈不想应付他,连忙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
谁知乔礼也没睡着,她从床上坐起来,轻声问沈恩慈:“昭昭姐没事吧?”
差点吓得沈恩慈一踉跄,她小声说没事,叫乔礼赶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