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与这行业犯冲,才会连续两次在最临近山顶的时候狠狠跌跟头。
陈泊宁居然明白她的顾虑,先夸她懂事了,然后安慰她:“还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
沈恩慈自认为已经走入绝境,可陈泊宁说有其他办法。
她悲怆:“你不会要我去找陆亘吧。”
选择接受事实后沈恩慈心情好点了,还有闲心开玩笑:“虽然也不是不行吧……”
陈泊宁挑眉看她,沈恩慈立马表忠心:“可臣妾舍不得皇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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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陈泊宁亲自下厨,做了沈恩慈最喜欢吃的螃蟹和糖醋小排,手艺越发精进,却仍有熟悉味道。
沈恩慈早就说过了,陈泊宁这人特适合做家政。
以前在小巷的时候,她是小孩儿,沈惊月女士生平最痛恨做家务,能糊弄便糊弄,而苏阿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坠入凡尘,洗衣做饭自然也是不擅长的。 如此糊弄了几年,陈泊宁终于有自己动手的能力。
那时陈泊宁每天放学回家,除了做饭扫地,还要洗两个女人一个小孩的衣服。
从不抱怨,好生贤惠。
总之陈泊宁在的那几年,除了贴身内衣裤,沈恩慈从没洗过一件自己的衣服。
她记得陈泊宁浸没在水中的指节,在泡泡中起起伏伏。
看了好多年。
沈恩慈突然想起来,问他:“你现在自己洗衣服吗?”
“不洗。”
陈泊宁平淡回答。
明明昨天晚上洗漱的时候还顺手给她搓洗了内衣小裤。
沈恩慈不免有些恃宠而骄,扬起头哼了一声。
好像一切都没变。
她只是失而复得了。
沈恩慈低头喝汤,语焉含糊:“陈泊宁,我们真的开始谈恋爱吧。”
极小声。
却还是清晰落在陈泊宁耳朵里。
他没反问沈恩慈说他们不是一直在谈或者怪她说胡话。
而是微勾唇角,郑重其事地说:“好。”
沈恩慈抬头,正与他对上视线,笑意似蜿蜒浪潮泡沫。
为了陪她,陈泊宁下午没去公司,与沈恩慈窝在影音室看电影。
说是看电影,其实不过是充当无关紧要的背景音,两人各自有各自的事。
陈泊宁抱着电脑看文件,而沈恩慈躺在他腿上玩手机回信息,陈泊宁有时叉块软糯玫珑蜜瓜给她吃,然后趁着她才咽下的功夫,俯身掠夺她嘴里残存的甜。
几次三番后沈恩慈偏过头去不理他了,连蜜瓜也不吃,十分有骨气。
陈泊宁轻笑,不置可否。
春崖重映前期宣发工作做得够足,以至于撤档消息一出,掀起惊涛骇浪。
从上午开始沈恩慈手机上的消息提示就没停过。
大部分人假借关心名义看笑话,沈恩慈统统略过。
选择性作答,回复完乔礼后又安抚陆昭昭。
陆昭昭说找关系帮她处理。
不过她现在不怎么搭理季容礼,最可靠相近的人脉是陆亘。 那不又绕回去了。
沈恩慈赶紧制止,结果聊天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足足显现了五分钟。
“你帮我问过了吗?”
引产的事。
那天从医院回来就问过了。
陈泊宁没答应。
沈恩慈懂他的为难,只觉得左右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