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 / 2)

变得虚荣拜金没以前可爱了。

沈恩慈骤然觉得无地自容, 有些下不来台,只好大发脾气掩饰心中不安。

她用力将手中的碗朝地上砸去,碎片飞溅划伤手指, 刺眼鲜血凄厉地往下滴, 落在无暇白瓷碎片。

沈恩慈不感到痛似的, 表情甚至有些事不关己, 完全撕掉假意或她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真情面皮,冷淡开口:“我变了?”

陈泊宁的拆穿像一记凌空的耳光重重落在她脸上。

他明明一直知道却不告诉她,看她像看笑话。

沈恩慈丢了面子,说起话来不管不顾。

“我有什么资格不变?这社会的规矩本就是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 人心险于山川, 宁为我为刀俎他人为鱼肉!”

“我要是不争不抢不计算,这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场何时才会有我沈恩慈立足的一刻?”

她咄咄逼人。

“你说我变了?当然!”

“我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我凭什么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凭什么?!”

沈恩慈恼羞成怒, 热意蔓延至耳根,绯红一片。

陈泊宁被说得愣住几秒,极度坦诚低声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即使他原意本非沈恩慈所理解的那样。

但沈恩慈现在很生气。

让沈恩慈生气就是他的错,犯错就道歉。

厚重浓稠的喘气声,沈恩慈面色煞白,呼吸过度。

惊恐发作。

陈泊宁想上前为她掩面却被重重推开。

“滚开!”

沈恩慈气上心头,抽开床头柜取出自己的证件,出房间门前不忘警告陈泊宁:“我们到此结束!如果你在其他人面前戳穿我,别怪我和你鱼死网破!”

她去车库开车回自己的公寓,一路疾驰,泪不断上涌模糊视线。

好在夜深车少,没生事端。

沈恩慈自顾自陷入自己的情绪,没发现后面有辆车一直紧紧跟随。

看见她安静到家后守到清晨才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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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慈把陈泊宁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个透彻,大半个月,两人没说上一句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陈泊宁早就知情这件事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明明早就想好过任何可能性。 怪只怪她动心太快太早。

好让这件事成为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往她拆卸下防备的心里扎去,太痛。

十几年前陈泊宁一声不吭不辞而别,而今回来又像玩老鼠一样把她掌握掌心。

看她幼稚到离谱的小把戏,随心操纵进程,等她放松警惕再重重一击。

两次。

说到底她还在记恨当年。

好在人总有进步,沈恩慈很快收敛没必要的情绪,把事情重新拉回正轨。

不幸中的万幸,没一头热把与陈泊宁的私情公之于众。

陈羡也没把她说要解除婚约的事当成正经话。

徐妍陪着她试婚纱,沟通婚礼细节,场地喜帖,一一挑选,而陈羡竟洗心革面似的,事事陪同一起。

婚期将近,所有准备都进入最后敲定环节,沈恩慈索性住进陈家,方便紧锣密鼓的婚礼事宜。

陈泊宁住回了陈家,两人在同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始终对双方保持礼貌态度,疏离得恰到好处。

太过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连陈羡都看出来了,主动问她:“你和我哥闹矛盾了吗?”

沈恩慈先是惊讶,而后很快收起心虚,淡淡道:“没有呀。”

“我和泊宁哥本来就没什么交集。”

陈羡半信半疑:“那之前那么多事……”

他思维活络了几秒,迅速自洽,“我就知道我哥是爱屋及乌。”

陈羡反过来劝沈恩慈:“不过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你俩不可能一直这样啊。”

不知道两人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陈羡笃定,一定是发生矛盾了。

他摸了摸鼻子,以此当借口:“这周末一起去露营吧,叫上我哥箫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