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越拧越紧的麻绳,排挤他人,直至滴水不漏。
旁人无从窥探,也不能插足。
青梅竹马的感情,哪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超越的。
况且,他之前还对沈恩慈那么坏,更无胜算。
陈羡深感无力,他哀求:“哥,你以前从来没跟我抢过东西。”
甚至于父母的偏爱,陈泊宁从来都不争不抢,他接受得心安理得。
“最后一次,你把沈恩慈让给我,好不好。”
他和沈恩慈中间唯一的变数就是陈泊宁,只要陈泊宁肯主动放手,沈恩慈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话落,陈泊宁极短的笑了一声:“我不跟你抢是因为那些东西对我来说……”
“不重要。”
“小荷不一样。”
小荷。
这个陈羡极为陌生的称呼,他能猜到这大概是沈恩慈的小名或是什么。
又感觉被排挤,这是陈泊宁和沈恩慈的秘密。
他不配知道,不配参与。
为什么沈恩慈从来没告诉过他?
哪怕是他觉得沈恩慈最爱他的那几年,也从未听沈恩慈提起过。
仔细想来,沈恩慈似乎极少在他面前提过关于自己的私事。
唯一那次在海岛,沈恩慈喝醉了靠在他怀里醉意朦胧间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小荷呀?
那根本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问陈泊宁。
陈羡如梦初醒,终于迟钝察觉到,沈恩慈似乎从来没喜欢过他。
浑然天成的撒娇。
沈恩慈对他和陈泊宁,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他头痛欲裂,抱着头:“可我们已经快订婚了,你不能……”
“陈沈两家联姻,从来都没说过是哪个陈。”
陈羡再次愣住,他像得不到糖就在商店撒泼打滚耍赖的顽皮孩童,破釜沉舟道:“爸妈一定不会同意。”
仗着偏爱肆无忌惮,他确信陈置一定会站在他那边。
陈泊宁极冷淡地笑了一声:“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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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至,陈泊宁敲响沈恩慈的房间门,递给她一张黑卡:“等下何助接你去逛逛,想买什么都可以。” 这是要把她支开。
沈恩慈收下银行卡问了密码,没多说,自顾自回房间洗漱穿衣。
她不担心,陈泊宁一定会把事情解决得很漂亮。
何助的车开到楼下的时候正遇上陈置徐妍夫妇回家,两辆车子擦肩而过,沈恩慈看了眼今天的天气,万里无云一片晴好。
只不过身后的房子里很快便会掀起惊涛骇浪,风暴将至。
十几分钟后车子快要驶出陈家家私人地界,沈恩慈突然出声:“开回去。”
这么多年,陈泊宁总能靠一己之力妥善处理所有困难。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包括今天。
哪怕亲生父亲在场,也不会与他站在一起。
自从苏京粤离世,再也没有人没理由偏爱他,众人怕他惧他,向来对他趋之若鹜,从没真正有人与他并肩。
可陈泊宁只是看似淡漠凌厉,又不真是无欲无求不需要爱的神明。
他也一定在某个寂静的夜渴望过被人托举。
何助劝阻,理由客观头头是道。
可沈恩慈从未这样坚定过,她再次重复:“回去。”
语气不容商榷。
才至门口,便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
谈判已经开始。
“你忘了小时候你弟弟有什么东西都要分你一半,你现在反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