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大儿子夫妻俩出事后,她一直把唯一的小儿子当继承人培养,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走。

现在她年纪大了,谢氏也有了新的继承人,老太太也不愿意再在谢忱的婚事上浪费情绪。

郑启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多陪小心,谢逢歌站在轮椅背后,眸色愈发深沉。

谢逢歌正是因为从小被老太太拉扯大,所以对谢忱的整段恋情,从学生时代地下恋、到走出校园双双出柜、到和家里不断争吵、再到最几次把老太太气进医院……

最严重的时候老太太险些没抢救过来,脑梗瘫痪了数月,最后落下腿脚不便的毛病,只能坐着轮椅。

谢忱大概也是心存愧疚,这才没有直接带着伴侣出国定居,而是答应老太太等帮着把新的继承人培养出来后再退位让贤。

这些年,谢逢歌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作为谢家唯一的孙辈,他自然而然地被选作成为唯一的继承者。

几千亿的资产转移到他身上,同时巨大的责任和迫切的期待也如洪潮般朝他裹挟而来。

谢逢歌向来沉闷,他有自己的主见,也需要这样一个位置去施展能力和抱负——

至少在确定自己是喜欢兰笙之前,他对接任谢氏集团一事,对伴随这件事而来的压力、挑战以及种种风险,都从未感到过不妥和难以处置。

更何况他从小就是由郑老太太一手带大,在感情上,他大概也是要依着老人家的。

谢逢歌从来不是外人描述中那样性情冷淡、无情无爱的高岭之花。

对亲手抚养自己长大的祖母如此,对年少时一瞥惊鸿的兰笙,也是如此。

谢逢歌全程陪观,老一辈人的话题从集团业务聊到家事,再到郑家家事。

这时候就算是老太太和娘家人那边的私密对话了,谢忱就带着谢逢歌离开了老宅。

车上,两人坐在后座。谢忱先朝老宅的方向挤了个眉头,俊雅的脸上多有烦躁。

他深黑色西装裤包裹下的两条腿修长而随意地岔开,定制皮鞋擦得锃亮,典雅又凌厉,寻常人光是看一眼就要闪开目光。

“郑家那边来了人,你奶奶叫你过来见见,她想以后你接手也多和郑家娘家那边相互照拂,这个意思你懂吧?”

谢逢歌余光照着谢忱,表情始终无波,但自带地也是副拒人千里的威势,存而不露。

“听出来了。”

谢逢歌淡淡道:“郑宇那边在欧洲出了乱子,这次祖母能帮,以后次次再来,祖母多半也不愿再帮了。”

“这件事你也可以装不懂。”

谢忱向后枕在椅背上,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

“郑氏前些年还算对我们有点价值,近年来频频出现纰漏,未来只会越拖越垮。老太太帮着母家那是讲究一个情面。但商场上哪有这么多情面可讲,该断则断,别被老太太一时心软带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