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储藏室找到药箱,翻出退烧贴,回到床边想给顾流初贴上。
顾流初忽然睁开眼,迷迷糊糊之中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吃完夜宵没洗手?”
季醇:“……”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洁癖大爆发?
季醇赶紧放下退烧贴,跑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再回来。
他刚要拿起刚才那片退烧贴,给顾流初烧得通红的额头贴上,顾流初“唔”了一声,哑声说:“换一片,这片刚才你没洗手拿过。”
季醇:“……”
等好不容易把退烧贴给他额头还有脖颈都贴上了,顾大少爷再次微微掀开眼皮:“帮我……换身衣服然后挪到床中间去,现在,没有在三分之一的位置上。”
季醇:“……”
这人到底什么品种的?真让人来气啊。
季醇虽然力气不小,但顾大少爷到底是个比他还高的成年男人,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给顾流初换完衣服,挪动到顾大少爷指定的位置。
他换衣服的过程中,顾大少爷白玉般的脸庞烧得发红,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还要努力睁开眼睛监督他,不许他睁开眼睛看自己的身体。
同样是男人,到底看了一眼会怎么样?
又不会怀孕!
季醇心中抓狂,只好眯着眼睛抓瞎给他换了衣服。
终于把这些事情做完,季醇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顾流初则眼睛一闭,像是睡死了过去。
季醇累得腿都软了,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歇会儿。
他看着顾流初闭上眼睛后凌厉跋扈不减分毫的面庞,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金主爸爸,你睡着了吗?还需要我干什么吗?”季醇问。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呼吸均匀。
真睡着啦?
季醇作出扇巴掌的动作,用手在距离顾流初的俊脸十厘米以上的距离扇了几个来回。
让你洁癖,让你折腾我。
有句俗话叫趁他病,要他命,平时有怨不敢言,此刻季醇边扇边乐,颇有种精神胜利的苦中作乐。
然而就在此时,他巴掌底下的男人猛然睁开眼,目光锐利地朝他看来。
一刹那,季醇简直吓得灵魂出窍。
他一个哆嗦,巴掌按到了顾流初脸上。 床上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
四目相对。
季醇以为顾流初马上要发火,差点就要没骨气地跪地求饶。
万万没料到床上的人却只是瞪着他,好不容易退烧的脸色重新变得涨红起来,眸中的锐利甚至呆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