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就要感到兔死狐悲。”赵容爽接下去他的话,双手捧住他的脸,“泽文,不要哭。”
周泽文是他的神祗,神祗本不应该伤心,但神祗心里住了一个人,他为这个人来到凡间做了人。赵容爽想,终究还是他亏欠周泽文太多。
他轻轻的把周泽文的眼泪擦掉,指腹在他的眼部按摩着,终于吻上他的嘴角,鼻子在他的脸颊轻轻刮蹭,温柔又真挚,他说:“今年我十八,我该是一个大人了,我将要肩负起责任——保护你,保护我所热爱的人。”
“但你更要保护好你自己。”周泽文回应他,热烈过后又说:“今天奶奶带我去了一些地方,原来她一直都知道我们的事。奶奶是个信佛的人——”
赵容爽大概猜到了周泽文要说什么,心中立时就放松下来,他微微摇头,笑道:“她总是这样,总喜欢问菩萨,菩萨说可以她就相信可以,菩萨说不行她就觉得不行——小时候她就喜欢带我走去很远的一座寺庙里拜佛,我总笑话她,但不得不承认,每次她去问卦,总是很准。”
“泽文,菩萨也说我们会幸福的,对吗?”
“嗯,菩萨也说我们会幸福,菩萨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只是要经过些坎坷……
但这世上没有哪一件爱情是不要经历些坎坷的。
赵容爽很欣慰,他终于不用担心家里的反对了——这样,泽文就不会跟着他受委屈。他手掌抚上周泽文的腰际,柔声道:“泽文,我真该早点信菩萨。念佛寺的老和尚说我们会有一个好姻缘,我们真的会有一个好姻缘的。”
赵容爽再与周泽文纠缠片刻,周泽文说要先去洗澡,赵容爽就放他去了浴室,自己往袁缘的房间去看了看。
还好,袁缘一直睡着。
他突然想到那个小小的穿着女孩裙子的男孩,以前总是跑到医院陪他,粘着他,教会他怎么和别人做朋友。 泽文小时候也穿过裙子,但是他并不喜欢。
赵容爽帮袁缘掖好被子,悄悄地走出了房门。
这时候已经是零点,周泽文洗完澡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见赵容爽进来,说:“袁缘是个很好的朋友,他为你做了很多。”
“那我让他在这住下你介意吗?”
赵容爽走到周泽文身边去,手又不安分地在周泽文身上游走。虽然不该,但他总忍不住想周泽文刚刚看书时低头时的温柔,当真“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叫他舍不得放重了手上的力道,连着语气都带上了万分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