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青罗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而后轻生问裴良玉:“殿下,白氏那边可要人再盯紧些?”

“多看着点三司,”裴良玉道,“白氏到底在内院,能接触到的人有限,但三司不同,可万不能出灯下黑的事。眼看就是会试,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直接来回我。”

“是,奴婢明白。”

裴良玉点点头,又问:“徐司闺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

“自从皇后娘娘亲自发作了程氏后,徐司闺每日勤勤恳恳,连教郑司闺时,也是半点不藏私,”青罗说着,又笑起来,“若非奴婢早知道他是个奸的,只怕也要觉得她好了。”

“她倒是比程氏乖觉些,不过,越是面上乖觉的人,越叫人捉摸不透,”裴良玉只要一想起齐瑄给的那一本证据,就升不起半点用徐司闺的心。

“殿下放心,像她这样的人,忍不住的。”

“这倒是,”裴良玉说着,又笑起来,“怕只怕到时候,她还能忍,本宫却要着急了。”

待到年后,裴良玉便要常往长乐宫听姑姥的教导去了。到了那个时候,她可分不出多少心神来。

“殿下若是着急,不如先把继任之人挑出来?”

“也不必如何挑选,”裴良玉道,“钱掌正就不错,会看人眼色,又是司闺司的老资格。” 青罗听了,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殿下的意思,奴婢必会传到该听之人耳中。”

该听之人,是钱掌正还是徐司闺,又抑或是两者都有,就看青罗要如何传这个话了。

少做少错,徐司闺窝在司闺司中不出来走动,谁也拿不住她的把柄。可要是她知道,即将取代她的人是谁,她还能稳如泰山?

至于钱掌正,多年来一直被压在程、徐二人之下,心里难道真就没有点想法?只怕未必。

“你办事,本宫一向放心。”

听了裴良玉的夸奖,便是稳重如青罗,也忍不住露了笑。

“得殿下信任,是奴婢的福气。”

裴良玉含笑看向园子里的蜡梅。

“本宫记得,福盈福瑜的生辰,就在正月里。”

“是,恰是正月十九。”

“正月十九啊,”裴良玉想了想,“倒也可以提前准备起来了。”

“过几日让膳房拟个单子出来,今年好生给两个孩子过个生辰。”

青罗在心底暗暗将此事记下,只等过些时候就同膳房说了。

“可要奴婢再去打听打听皇孙与郡主的喜好?”

“不必,”裴良玉道,“使人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东西是吃不得的就是。”

青罗正要点头,就听她又补了一句。

“若是有机会,最好当面问了。”

她裴良玉要在东宫做什么,不必私下去,大方敞亮的摆到明面上,对她定没坏处。

“前些日子福瑜不是要蜡梅?你去时折一些,两个孩子屋里都送一些,再余一瓶,霜芯,”裴良玉喊到,“你往凤仪宫走一趟,就说东宫的花开的好,本宫请母后共赏。”

两人领命,便叫人去折蜡梅,裴良玉看了一阵,觉得倦了,便回殿中歇息。

今日又是一年腊月初二。

她身边的人、事、物,一个不落,全都换了个干净。

到了腊月廿八这日,青罗散出去的消息,终于有了效果。

“她没去找白氏,反倒去了柳氏屋里?”

这倒是个奇事。

“奴婢听说时,也很惊讶呢,徐司闺此时去寻柳承徽,莫非她是陈家人?”

“不可能,”裴良玉道,“当年惠宁太子妃若能收买了徐司闺,她还能这么轻易叫人算计了去?”

“只怕白氏如今地位不稳,她知道寻她无用,便盯上了柳氏。”

“可柳承徽,会听她的吗,”青罗想了想道:“柳承徽为人,这几个月下来,奴婢也听说了一些。徐司闺要想打动她,只怕难。”

“难归难,却未必不可能。” “是个人,就会有弱点,即便是本宫也一样。柳氏又不是圣人,就只看这弱点,徐氏抓不抓的稳当了。”

柳承徽院中,徐司闺才行完礼,柳承徽便道:“徐司闺可是位稀客,今日怎么往我这里来了?”

“年节将至,奴婢前来拜见,自是要送承徽一份厚礼。”

“哦?”柳承徽用帕子半遮了口,“不瞒司闺,你这话我听着耳熟的很。”

“是谁呢,”她偏了偏头,突然拍手道,“是了,像极了白奉仪。不过你同她关系好,像她也不奇怪。”

“承徽说笑了,奉仪是主子,奴婢怎么敢同奉仪要好。”

柳承徽挑眉:“你是奴婢,她从前也是奴婢,不正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