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发饰被拿掉,黝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这样简简单单的一身,看起来才像是守孝该有的模样。
“滚!赶紧滚!”褚明珠不由得真正的开始嫉妒起白玉来。
就算舍弃了漂亮的衣物,华丽的配饰,她只着一身白衣,也显得娇弱妩媚,漆黑的双眸无意的诱着旁人,红唇紧闭,一身白衣更显得俏丽。
连她一个女子都忍不住想要心动。
白玉害怕接触到褚明朗的目光,听到褚明珠驱逐的声音,心里却是轻松愉快的。
可惜,还没等她踏出祠堂,身上一暖,多了一件男子的外套。
这件外套,正是褚明朗身上的。
褚明朗走到白玉的面前,伸出手给她系好衣带,然后笑了笑,“明珠,我真的不该留红螺一命,但是考虑到这终究是同你一起长大的丫鬟想着放到你身边总不会出错,没想到她没了舌头还是惹了这么多祸事儿,既然我没能处置掉你的丫鬟,那你又有什么理由来处置我的丫鬟?”
第102章 和离
褚明珠听了这话目瞪口呆,红螺被他处置的还不够惨吗? 难道,非要让她没了性命才叫处置?
那她现在不过是要让白玉离开将、军府,也没有说让她绞了舌头或者砍掉手脚,这两者有什么可比较的?
还没等她反驳,褚明朗又擒住白玉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想走?放心,我不会放你离开的,永远不会,生,你是我的人,就算死,你也只能是我的鬼。”
褚明朗的笑容轻蔑,眼神阴冷的像是带了刀,一下下的扎在白玉的心里,语气不善。
白玉知道,她走不了了。
垂下头,一片死静,任由他把自己用衣服裹着抱起来。
刚走出两步,褚明朗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来警告褚明珠,“明珠,今日之事,你应当想着给父亲一个交代才对,而不是因为一个死去的人,连累到我院子里的丫鬟,事情一旦闹大了,我记得,李默好像是要参加春闱了。”
褚明珠的手握紧,半咬着唇。
这是威胁!
褚明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就为了白玉,居然用李默的前途来威胁她!
她那个如清风朗月般的哥哥,就因为白玉的出现,一去不复返了已经。
褚明朗说的没错,现在主要的,是要怎么去应付她们的父亲,褚潇。
褚潇最近本来就因为兵权的事情心情烦闷,一大早得知褚明珠大闹祠堂后,立即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褚明朗带着白玉前脚刚走。
祠堂里供奉着的是褚家世代列祖列宗的牌位,除了逢年过节祭祖之外,一般是不会有人去祠堂的,更别说褚明珠这个女人。
除了一般的重大活动,女人进祠堂,是一种晦气,会给家族带来不好的事情。
当然,褚潇虽然没这么迂腐,但是褚明珠闹的太过,他也是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特别是在看到,属于唐若雪的灵牌随意的被丢弃在地上的时候。
褚潇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走到了灵牌边儿,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了起来,用袖口擦去上面的灰尘,又拿到桌子上放好。
刚一放好,就被站在一旁的褚明珠给拂到了地上,灵牌终于不堪重负,摔成了两半。
啪!
一巴掌过去,褚明珠的脸又一次被打响。
同样的位置,褚潇身为男子,又上过战场,力道比白玉的更重。
这一巴掌下去,褚明珠本来就红肿的脸颊,更是通红一片,嘴角也撕裂了,溢出了血迹。
“放肆!明珠,你的教养全被狗吃了?”看清楚褚明珠的脸之后,褚潇本来满腔的怒火泄了一半,心里多了些愧疚。
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人如名字一般,从小跟明珠似的被他捧着长大的,小时候就算是再调皮,他也没有动过一次手。
刚才只不过是他太过于生气了,情急之下才没能控制好自己。
但是他从封了将、军近二十载,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就算是愧疚,也万分做不出给自己女儿道歉的事情。
“教养?我的好爹爹,现在我能够保持清醒和你能够好好说话就不错了,你还跟我谈教养?如果您真的如此看重这些规矩,那我想问问,这个女人的牌位,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可是褚家祠堂!还有上面的字迹,是您亲手刻的吧?哈哈哈哈哈!爱妻?她是您的爱妻,那我的娘算什么?”
褚明珠笑的腿软,往后退了两步,手撑到桌子上,又撞倒好几块灵牌。 褚潇的神色微动,叹了一口气,“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你先回去吧,过两日就要春闱了,你现在嫁人了,心思多放在你丈夫的身上为好。”
不愧是父子!
就连打发她的法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自从和褚明朗在他的生辰日上撕破脸皮之后,褚明珠的心就一直静不下来,虽然褚明朗说是不让他没事往将、军府跑,但是也没说不让她回来祭拜自己的母亲。
哪晓得,今日回来,居然会看见唐若雪的牌位居然就大大咧咧的放在她母亲牌位的一旁,两者并列着!
其实这件事情,恶心到的不仅仅是白玉,褚明珠觉得也是恶心的,她还觉得,父亲这番,让她的母亲受到了侮辱。
褚明珠走上前,跪在了褚潇的面前,脸色红肿,狼狈不堪,但是她的目光坚定,“父亲,既然您觉得唐若雪才是您的妻子,那么,请父亲写下和离书,让我把母亲的牌位与骨灰带回丞相府安葬!”
“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褚潇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以往乖巧听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