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就在意名节,沈辞能够带路领着白玉去出恭,已经很出格了,万不能让他一个男子去守着的。
“你什么你,卫侍卫,你在担心什么?这白姑娘的弟弟都还在这儿呢?这可是亲弟弟!难不成你还担心白姑娘跑了不成?”沈辞说完,还笑了起来。
仿佛在笑卫宪担心得多余。
听了沈辞的话,卫宪压了压心中的不安,只得守在小宝的身边,等着白玉回来。
一开始,卫宪还能等得住,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烦躁的开始在房间里走动,连同小宝都被吵醒。
沈辞把小宝从婴儿床里面抱出来哄着,“秋言,你去看看,白姑娘是不是迷路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是!师父!”秋言得了声儿一骨碌的串了出去,卫宪抓都抓不住。
他更气了,转过身来紧紧的盯住沈辞,生怕他也要跟着跑。
好在小宝睡醒了饿了正哭闹,沈辞慢吞吞的去一旁的小炉子上面舀了一碗米糊糊出来喂他。
眼瞅着都快要吃中午饭了,白玉和秋言都没有回来,卫宪坐不住了,“怎么回事?白姑娘和你徒弟呢?”
“卫侍卫,白姑娘不是出恭去了?你我不都知晓吗?我徒弟虽然去看了,但是他好歹是个男孩子了吧,也有可能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拉着说事儿去了,秋言这孩子看着小,这段时间在我身边也学到不少。” 沈辞说起事儿来侃侃而谈,卫宪没想到,这男人也能有这么多话!
他实在是心里不安的紧,走到了沈辞的面前,看着他还有襁褓里的孩子说道,“我出去看看,你带着孩子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能去。”
“我带着孩子能去哪里?卫侍卫,这药堂,可是我的活招牌,我还想靠着这个药堂挣钱娶媳妇的。”
沈辞说的诚恳,卫宪也信了,这沈大夫的万和堂,已经是上京的活招牌了,就算他要跑,那药堂也跑不了。
想通之后,卫宪带着剑走了出去。
沈辞虽然没看,但是耳朵一直都听着动静,直到没了声响,他才赶紧把小宝抱好,拿出一旁柜子里的包裹赶紧出了门。
卫宪出了门就直奔茅厕。
药堂的茅厕就在后院的不远处,他走进之后,看见门关着,就只得离得远远的大声问了一句,“白姑娘?”
茅厕是用粗细不一的树干给搭起来的,相邻的两间,两间都是关着门的。
“白姑娘?”连着叫了两声,卫宪发现了不对劲,没人应,他只好硬着头皮慢慢上前,“白姑娘,我不知道你还在不在里面,我过来了,还希望你能够把衣服这些穿戴好。”
说完还没得到回应之后,卫宪暗道不好,大步上前,顾不上其他的,手上一使劲,两道门就被推开了,两根手指长的树枝落了地,细细的,怪不得他一推就推开了。
那树枝中央连着一根细长的头发,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看来,是白玉干的,沈辞的徒弟也一去不返,也不在这里,那他一定也参与在了其中!
卫宪赶紧又返了回去。
果然,房间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沈辞和小宝都不见了。
但是屋子里面的陈设一点儿都没动过,他什么都没带走。
卫宪赶紧又跑出去把周围的都找了一遍,才下了一个结论。
白玉跑了!
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的,他肯定逃不了干系,想到跟白玉一起逃走的沈辞,卫宪赶紧去药堂要人。
万和堂今日坐诊的是一位老者,除了秋言,其他药童都好好的待在万和堂。
卫宪心里着急,一上去就把老者抓在手里,“沈辞沈大夫呢?还有那个药童叫秋言的。”
“啊?”老者本来正在问诊,一下子看到这串出来的年轻人,把他给问懵了,“沈大夫前几日就与这药堂的东家辞离了,今日我还瞧见他在后院的。”
“东家?什么东家?”这一说法,直接把卫宪给震得愣在原地,这沈辞,不就是万和堂的大夫吗?这万和堂不就是沈辞开的吗?
“东家,自然是这万和堂的东家啦!”老者看他打扰自己坐诊,一脸不善,让一旁的药童赶紧把他带出去,这年轻小伙子一看精神就好着呢,哪是来看病的?明明就是来找事儿的!
卫宪没办法,只得朝药童打听到了万和堂的事情。
原来,当初沈辞孤身一人来到上京之后,是想着要开药堂,可是上京的物价多贵啊,哪儿是他能开的起药堂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在城门口不远处,也就是望江楼旁边支了一个小摊子,望江楼进出的富贵人也多,一来二去还真的被他遇上了一个贵人。
那贵人见他年纪轻轻,一手银针医术不凡,就说出钱给他开一个药堂,他来坐诊就行了。
所以啊,这万和堂并不是沈辞的产业,他就是一打工的!
这万和堂和沈辞的名头一同打了出去,沈辞想要离开,东家也留不住,只得放了他去。 早在前些日子,沈辞就和东家说了,只不过和药堂的其他大夫和药童,都是今日早上要走时才说的。
卫宪听完,脑子嗡嗡作响,再也待不住,赶紧回去找大少爷去了。
褚明朗迎了亲之后,正在府里招待客人,卫宪赶紧凑到他耳边说了白玉的事情。
那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正打算把府里的侍卫派出去一半的时候,一抬眼就瞧见了一旁的褚将、军,然后突兀的笑了起来。
笑的阴森恐怖,有些吓人,和刚才宛如两个人一般。
是他小瞧了白玉这个丫头,没想到她一直没有打消要出府的念头,居然趁着今日逃出去不说,还连带着同沈辞一起跑了!
眼瞅着主子面色不善,卫宪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可要上报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