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句话,他的脚尖碰了下垃圾桶,找准位置,把那一盒饼干全丢了进去。
景澄的神色顷刻凝固。
支离破碎的情绪从眼底浮现,他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两个小时、还烫得手指起泡的饼干,就这么被人当做垃圾给扔了。
思绪凌乱结成了一张网,密密麻麻缠在心口,越是挣扎网得越紧,难受到极致又无处发泄。
景澄低头看着垃圾桶,仿佛那里面的不是饼干,而是他小心翼翼捧着的赤诚的真心。
谢钦言之前泼他酒,都没有这一刻难过。
他已经往后退了,他还要怎样?
景澄唇瓣蠕动着,他很想问问谢钦言,知不知道他也是有心的,也会疼的。
为什么要这样践踏他的心意。
景澄的脑子很乱,他并不知是醉酒那晚他亲口告诉谢钦言,让他对他坏一点。
眼下,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两人说好了当兄弟,他对他还是这样。
弯腰把饼干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景澄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喜欢吃也不要扔啊,浪费食物。”
他拿出一片,轻轻咬了口,脆脆的声音清晰传进谢钦言的耳朵。
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麻木之色。
谢钦言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甚至还说:“垃圾你也吃,真不挑。”
景澄动作一顿。
自嘲笑了,“是啊,我这种人也只配吃垃圾了。”
鼻子发酸,涌上强烈的涩意,艰难吃完这片饼干,景澄试图从谢钦言的脸上找出一点点的愧疚,但都没有。
“没事别待在我这儿。”谢钦言重新戴上耳机,眉宇之间充斥着不耐烦。
景澄失魂落魄点点头,将饼干盒扣好,然后未发一语离开。
这次,他没有质问,没有争论。
仿佛是力气被抽空了,让他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都难。
纠结谢钦言时好时坏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因为带给他的伤害不是解释就能够抹平的。
下楼时,景澄正好撞上唐秋云,她开口便夸赞道:“饼干真好吃,谢谢你啦。”
景澄勉强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唐秋云又问:“不过你从哪里做的饼干?diy工坊?”
“学校附近的西餐厅,我没事的时候会过去帮忙。”景澄告诉她了。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打工。 唐秋云自然能听出来。
她了然点点头,知道景澄自尊心强,没说什么。
“唐姨,我还有作业没完成,先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