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秦域也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不喜欢?”
“没有,哪有人收到花会不开心。”景澄下意识说。
“你省略了几个字。”
“什么?”
“只有收到喜欢的人送的花才会开心,否则只会造成困扰。”秦域看得很通透。
道理的确是这样。
没有心动,再多的欣喜与感动也只是负累。
两人往大桥的方向走,景澄抱着花,心情有些微妙。
他们这样,真的好像在谈恋爱。
“嘭”一声,烟花毫无预兆升空,炸亮整片天际。
秦域这时靠近景澄,对他轻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抱着鲜花的力道收紧,景澄很怕他接下来还会说别的话,但并没有,他只是讲了一句祝福。
莫名的,他心情放松下来,也回了他一声“新年快乐”。
景澄不懂自己那一刻的紧张感从何而来,他以为自己受到重创后,凭借坚强迅速调整好了状态,直到要进入下一段感情时,才发觉自己的应激障碍有多严重。
他小心翼翼爱着自己,为自己包裹上一层坚硬的外壳,只因怕再次受到伤害。-
过年期间,景澄都是回家住的。
秦域将他送回谢家,两人一起坐在后排,司机在前边开车。
车内氛围很安静,他们各自望着窗外,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平静。
等到快下车时,景澄忽然听见秦域说:“今天爷爷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他声音里是带着笑意的,仿佛是在和他分享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给搪塞过去了,说他太着急了。”
“老人家都是这样的。”还好怀里有束花,景澄的手不至于无处安放。
“嗯。”秦域低低应了声,“明天你有事儿吗?”
景澄想了想,以往都会跟着唐秋云去亲戚家拜年,秦域既然这么问,肯定是希望他能跟他去探望下爷爷。
任谁看,也是去“男朋友”家拜年更重要。
想到,景澄摇了摇头,“没事,我去找你爷爷切磋下棋艺。”
秦域闷声一笑,“爷爷前两天还跟我夸,他难得棋逢对手。”
“那是因为有你衬托……”
景澄也不知自己怎么嘴瓢了,居然敢开秦域这样的玩笑。
但他看起来反而像被逗笑了,“没错,有空你多教教我。” 景澄比个“ok”,看到司机师傅停了车,又跟他道了再见。
降下车窗,秦域望着景澄走进别墅,那双深沉的眼眸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他的暗示给得足够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