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淡淡道,“你儿子还没垮,依旧在给你长脸,有什么好急的。”
“不一样。”韩雪雯低声下气,“阿危,真的不要这么冲动,你喜欢清歌,妈都成全你,只要不辞职,一切都好说。”
可霍危偏不喜欢被人架着走。
他没有心软。
韩雪雯又气又难过,从知道霍危辞职开始就不吃不喝。
还是晚上霍海岩赶回来,哄着她吃了点。
韩雪雯啜泣,“我都答应让他娶任清歌了,还要我怎么样?”
霍海岩端着碗,保持着喂她吃饭的姿势。
他说话难听,还是不说了吧。
等着她躺下之后,霍海岩披了一件外套出来,果然看见书房还亮着灯。
他给他送去衣服,“都十月底了,入了秋,小心着凉。”
霍危没要,“您披着就行。”
“我又不冷。”霍海岩看他在查霍氏集团的资料,问,“不是不爱做生意吗?怎么突然做了辞职的决定。”
霍危神色如常,“你也是来说服我的么?”
“我没你妈那么不识趣。”他儿子什么性子他清楚,试探性问,“是为了谁吗?”
父子俩没那么多勾心斗角,霍危如实说,“也不是为了谁,我想跟清歌结婚,如果不辞职,升职后的路难走,她做官太太要吃更多苦头。”
霍海岩笑,“开窍了儿子。”
霍危扯了下唇,浅浅笑意在眼底弥漫开。
“年纪不小了。”
“是啊,跟我同龄的人,孙子都老大了。”
霍危含着笑意,“明年就让你当爷爷。”
“有这好事?那发展还挺快嘛。”霍海岩哈哈一笑,笑完,眼角又湿润了几分,“阿危,你这些年都在提心吊胆,爸没太大的本事,苦了你了。”
霍危不在意道,“不苦,我野心重,前几年的遭遇都是我应得的。”
言归正传,霍海岩站在丈夫的角度,多少也心软,“你妈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之前你那么折腾她,她就还是老样子。”
霍危明白他想说什么。
到底是母子,血缘关系断不了,一直强硬不是办法。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你为难。”霍危给出答复,“我尽我所能让她妥协。”
霍海岩松口气,“阿危,都是爸的错,把她惯坏了。”
聊到后半夜,霍海岩回屋,吵醒了韩雪雯。
她噩梦惊醒似的,抱着霍海岩的胳膊。 “怎么样,阿危听你的劝吗?”
霍海岩假装绝望地叹气,“阿危当官久了,脾气大,上来就给我一顿凶,老吓人了。”
韩雪雯呼哧呼哧喘气,“太不像话了。”
霍海岩,“没办法,他长大了,家里得让他顶起来,现在不依着他,以后我们老了给我们找脾气差的护工,你拉床上了护工直接扇你嘴巴子。”
他试探打量韩雪雯的脸色,“雪雯,不如这件事就听阿危的。”
韩雪雯爆粗口,“听个屁,都听他的,这家迟早玩完!”
霍海岩,“那阿危都三十多了,你再这样霍家都要绝后了。”
这话一下子就提醒了韩雪雯。
她问,“那我就让瑶瑶制造点机会,让他们睡一觉留个种?有了孩子霍危说不定就妥协结婚了,我既不用操心他被任清歌拐跑,霍家也有后了,两全其美啊!”
霍海岩,“……”
我看你这娘们是精神病院没待够。
霍海岩懒得劝她,躺下来背对她睡觉。
韩雪雯气不打一处来,也算是看清楚他的态度了,翻身下床。
她遇事不决的时候,就会跟娘家人讨经验。
关于霍危的人生大事,她不敢马虎,一通电话打到了老夫人手上。
老夫人也不满,“门户比我们低也没什么,但任世昌是你家的仆人,雇佣关系怎么能结为亲家?”
韩雪雯附和,“是啊,我最在乎的就是这一点,其他都好说,过去我们是主仆,这不是降低阿危的身价吗?传出去多难听!”
“而且阿危为了她工作都不要了,还没有进门呢,就用手段害他,以后要是生了孩子,怕是整个霍家要她说了算了!”
老夫人出主意,“你也别急,如果阿危这边行不通,你就找那女孩,总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