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歌抽泣,“可是阿音说有办法……”
她好几天没哭了,蓄满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下来,仿佛生剥了霍危的皮。
他心疼难忍,轻轻为她擦去。
“放弃我吧清歌。”霍危苦涩道歉,“是我对不起你。”
任清歌摇头,紧紧抓住他,“不要,能治好的霍危,我们的孩子才两个多月,你不能不要我。”
想到孩子,霍危情绪过激,喉间又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从醒来那一天起,霍危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
在他心里生了根,谁都动摇不了。
现在跟她分开确实会让他痛不欲生,但是在大局面前,他短暂的疼一会没有关系。
霍危沉默许久,慢慢收回自己的手。
他脸色又白了几分,嗓音更轻,“明天开始我会搬到公司,一边工作一边化疗,你别再来看我了。”
任清歌的心仿佛被劈成两半。
她满眼是泪望着他,“一定要这样吗?”
霍危站起身,撑着墙。
他别开视线,“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任清歌无力扯住他的衣角,“不要……”
她拨开衣领,给他看那条项链,“这是你之前送给我的许愿卡,你说过我拿着它找你许愿,不管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我的。”
一边说,任清歌绕到他跟前,泪眼朦胧,“霍危,能治好的,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霍危看着她颤抖的手指,细细的粉钻在灯光下闪烁。
记忆被拉回当时的场景。
他满怀爱意定制下这条定情信物,亲手为她戴上。
曾经热切的吻,满腔的爱,变换成一把刀,捅入他的心脏。
搅得他鲜血淋漓。
霍危真想抱抱她,像以前那样把这个发抖的女人揽入怀里,发誓说要保护好她。
可他此刻用尽力气,也就将那根项链藏在衣领之下。
绝望地告诉她,“清歌,不作数了。”
……
过去许久。
任清歌仍旧坐在玄关的椅子上,安安静静。
说不上是累了,还是妥协了。 霍危早就已经撑到头了,打电话叫了司机过来接自己。
怕任清歌情绪不好,他还安排了妇产科医生和保姆,随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在他出门那一刻,任清歌缓慢地开口。
“霍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