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歌拿来医药箱,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
平日里他也自己练,只是没有今天这么狠,最多是磨破一点皮,或者是薄茧。
今天不知道练了多久。
也不知道疼成什么样。
任清歌一边为他消毒,一边说,“会好的,霍危。”
霍危开口,“今天我跟阿音没有探讨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慢慢练。”
任清歌,“那就慢慢练啊。”
“多久?”霍危在问她,也在问自己,“如果一直不好怎么办,想过吗?”
任清歌抬起头,充满雾气的眼睛注视着他。
“那你爱我吗?”
霍危,“再爱也要屈服现实。” 任清歌骤然爆发,“你根本就不爱我!”
她无力坐在地上,眼眶迅速红肿,“你如果爱我,你就会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霍危看着她哭,心撕裂一般疼。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担心把血弄到她身上,又隐忍着收回,“清歌,未来太长了,你迟早会厌弃我这个废物。”
“不要这样说自己好不好,我愿意啊。”任清歌道,“霍危,只要你好好活着,任何事我都愿意。”
“我不愿意。”
霍危缓慢的呼吸着,重复一遍,“清歌,我不愿意。”
任清歌没想到,那么苦都熬过来了,却败在这一刻。
她憋得太狠,此刻竟然无话可说。
是害怕说吧。
他们之间,话一旦说开了,就是结束。
比心狠,比隐忍。
任清歌比不过霍危。
她仍旧逃避,无声为他的手抹上药。
走的时候,她说,“你冷静一会吧,等想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离开房间的时候,任清歌无力靠在门板上,用手背捂住眼睛,缓一缓刺痛感。
手机突然响起。
她吸吸鼻子,打起精神来。
“喂你好?”
来电是婚纱公司的设计师,“你好,是任小姐吗?”
任清歌,“是的。”
设计师,“是这样的,我们今天下午给霍先生沟通了一下婚纱的问题,他同意我们低价出售。但是我们给他发的合同一直没有回,打电话也没人接,请问他那边是怎么想的呢?”
任清歌脑子嗡了一下。
她下意识蜷缩着肩膀,想听仔细些,“你说霍危把婚纱低价售卖了?”
设计师,“是的。”
她刻意避开钻石破损的细节,“霍先生如果临时反悔的话,麻烦告知我们一下。”
任清歌的心瞬间就空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只摸到了满脸冰冷的眼泪。
……
霍危回到卧室,看见任清歌在收拾东西。 他心里一紧。
“要搬出去?”
任清歌只简单收了几套贴身衣服,背对着他道,“不搬,我睡客卧。”
霍危缓缓松了口气。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动作。
反正是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回卧室拿就是了,她收拾得很快,片刻后就朝外走。
她没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