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也是这样的朦胧画面。
寮房里门窗紧闭,他被那个妖艳的女人压在小小单人床上,无法动弹。
入目是菩萨的画像,僧服还完整的穿在身上,鼻息间甚至还有香灰的余味。
如此严肃忌讳的地方。
米雅兰衣衫不整与他紧密相连,掌控着他的命脉,搅散他的理智和自持。
她说她不信佛,做就做了,所有报应她一个人承担。
她说你快乐吗,盛骁。
她说我好想你。
她说,“你帮裴景川,不管你要几次,我都给你。”
最后一句话让他发狂。
明知道是利益来往,是有所企图,是她低俗的计俩,但他还是忍不住沉沦于她的手段之下。 越愤怒,越是不舍得停。
愿赌服输,他答应帮她,累趴下的米雅兰抱着他,呓语,“事成之后,我跟他离婚,好不好?”
她笑得那么动情。
盛骁信了。
可再次见面,她依旧在万皓身边,夫妻恩爱,光芒耀眼。
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尊严。
梦也碎了。
盛骁醒来时,身上僵硬得发痛。
明明梦里的一切都让他愤怒憎恨,可回到现实,他不受那个女人干扰了,却又空虚得心脏麻木。
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手机在一旁响起。
盛骁伸手拿过,嗓音微哑,“爸。”
盛志城问,“我听说你前几天去参加秦渊的订婚宴了?”
“是。”盛骁掀开被子起床。
“你不是一直很忌讳人多的场合……”盛志城欲言又止,“愿意出去就好,看样子这次给你找的医生有点本事。”
盛骁垂眸,情绪藏在眼底,“还有事么?”
“过来吃顿饭吧。”盛志城心疼道,“不要总把自己关起来,好么?”
他如此诚恳,但盛骁无动于衷,麻木道,“好,等会过去。”
……
坐在车里,盛骁降下车窗,伸手触碰冰凉的雨水。
水打湿他的衣服,他浑然无感,溅起的小小水花在指尖起舞,又很快消散,替换上新的雨珠。
数不胜数。
就像人类一样,大同小异,旧的去了,新的又来,只要有钱有势,想要多少有多少。
但他就是犟,就是轴。
非她不可。
可她不这么觉得,她只会当他是雨珠,永远不缺别的人代替他。
司机小心翼翼打量他,“少爷,窗户关上吧,小心着凉。”
盛骁,“不用管我。”
“老爷子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又得罚我了,少爷,你不要让我为难。”
盛骁抿了抿削薄的唇,到底还是收回了手,关上车窗脱下潮湿的外套。 “约在哪吃饭。”
司机如实回答,“在公司。”
盛骁微微拧眉。
很快车子就到了楼下停车场,一辆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眼帘。
……
餐桌上,盛志城问了很多他病情恢复的情况。
盛骁只有两个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