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川看不惯他身上那股廉价的味道,就让品牌商送来了衣服,全都是明星同款的大牌货。
江律看过吊牌,五位数、六位数的,都有。
他觉得自己的这身皮肉,配不上那么贵的衣服,就没有穿。
谁能想到,他这个动作惹到了傅竞川。
傅竞川把他从地摊里淘来的老头衫都丢掉了,说他要是不穿他买的衣服,那就裸着,什么也别穿。
江律不想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垂下脑袋,“我不买老人机,你给我买什么,我就用什么。”
这句话听着倒是顺耳,傅竞川没有再挑他的刺,躬下身,从抽屉里拿出小药箱,里面就有祛疤的药,一小瓶得好几万。
他把祛疤药抛给江律,“去擦药,擦好睡觉。”
江律接过祛疤药,看了眼上面的字,全都是他看不懂的,他说了一声好,就去擦药,他全身的伤疤太多了,擦药就花了他十几分钟。
擦完药,他蹬掉拖鞋,爬上床,刚上床,就被傅竞川给搂进怀里了。
他跟傅竞川三年,最开始时,他做完都是缩在床角里睡觉的,傅竞川板着脸,训斥他,让他睡过来点,后来两个人就是挨着睡觉的。
有时候傅竞川要出去外面办事,几天几夜都没回来。
江律会感觉到没有安全感,甚至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后来他发现,只要枕在傅竞川用过的枕头上,他就能睡着。
大概是昨晚上,运动量过载,江律睡到日上三竿才他醒来。
空调机仍旧在不知疲倦地运作着,空气、湿度,都是恰到好处的。
他疲惫地揉着眼睛,伸直腰,大腿有点不舒服,他知道,这都是事后的正常反应。
他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去浴室里洗漱。面对着镜子,他看到自己的下颔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茬,摸着很刺手,他拿起刮胡刀,把多余的胡茬给剃干净了,下颔又是光滑的。可就算他把胡茬给剃了,他这面相看着还是很凶,跟蛰伏在树丛的野狼一样。
身后传来了轮椅碾磨地面的声音,他一转身,傅竞川西装革履的模样就倒映在他的眼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傅竞川就将一台拆过封的新手机,递到他的跟前,“助理一早就送过来了,我让他给你换了张电话卡。”
手机是市面上刚研发出来的最新款,一台得要将近万把块。
江律心底翻起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说:“谢了。”
“你看着不高兴。”傅竞川看着他,没错过他脸上的丝毫表情。
“没有。”江律别过脸,他觉得这一刻,自己好像真的是被傅竞川包养的小情人,事后就给他一点好处,“我旧的那张电话卡上面,还有好多联系人,现在换了卡,我可能就找不到他们了。”
“找到他们有什么用。”傅竞川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