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律面色铁青,在颠簸中,把头靠近傅竞川的肩膀,鼻尖又闻到了木质香,比之前闻到的更加浓郁、迷人。大概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真的感觉到头没那么晕了,胃里也没有想吐的感觉了。
“砰——”是子弹破膛而出,打在车窗上,那一瞬间,车窗瞬间出现裂痕,像是蛛网一般。
江律听到子弹的声音,他的心脏像是要蹦出来了,还没等他开口,又有几发子弹接踵而至,将右侧的车窗都被震碎了。
又有一发子弹,毫无预兆地射了过来。
傅竞川像是有所感知一样,他迅速地将男人挡在身前,子弹他从他的肩头擦过,一切都是有惊无险。他看起来还算镇定,脸上并没有露出慌乱的神色,“没事吧?”
“没、没事。”江律显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心跳频率骤然加快,他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刺杀你的人,是同一伙吗?”
“应该是。”傅竞川的视线在男人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把头转向窗外,他带来的保镖,几乎全军覆没了,就连陈宝生都受伤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感,“对方是有备而来,我只带了十几个人,不能再留在车上了。”
“那要怎么办?”江律的拳脚功夫不错,但面对真枪实弹,他还是感觉到害怕。
“下车。”傅竞川冷静地分析,他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外面枪林弹雨,稍有不慎,就会没了性命。他立刻从车后座里摸到了一把伯莱塔92f型的手枪,利用车门做格挡,打量着周遭的地形。子弹“砰砰砰”地从灌木丛里射出来,全都射在门板上,傅竞川单手拉开保险栓,按动板机,朝着灌木丛的方向,连续射了几发子弹,空中很快就传来了嘶声力竭、却又短促地惨叫声。
傅竞川从小就受过严苛的训练,枪无虚发,杀了几个躲在暗处的人。他微喘着,侧过头,去看身边的男人,“跟我来。”
江律低头看着傅竞川的掌腹,那里的纹路清晰,指腹有老茧,那是因为他常年握枪才长出来的,极具力量感、安全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可以把自己交给傅竞川。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与傅竞川五指相扣。
粗糙的摩擦感,让他又清醒了几分。
地面上躺着好几具的身体,他们的死状凄惨,有的额头被子弹打穿,脑浆、脑干全都漏了出来,还有腹部中了十几枪的,皮肉都撑开了,内脏暴露在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令人难以忽视。
江律看了一眼尸体,为他们默哀了几秒钟,就跟着傅竞川一块往山顶上跑去。
傅竞川虽然常年坐轮椅,但他的体力还算不错,连续跑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喊累。看到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他放慢了速度,急速地喘了几口气。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他还是出了汗,汗液从他的额头,滑下,在鼻尖停留了几秒钟,又滑到他的下颔、脖颈,最后隐没在他的衬衫领口。
傅竞川的这张皮囊生得好,即便是在逃命,也依旧漂亮、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