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的人,是老山长口中的另一个晚辈子孙吗?黎漫好奇地看过去,这一看,她立刻就呆掉了。
那人一袭白长衫,浑然与晚霞融为一体,飘洒翻捲间,白衣边角的精细云纹,被黄昏的鹅黄光晕映照,散漫出难以言喻的彩光,清雅,又冶艷,巧夺天工,像雪色海珠在某些角度晕出的七彩柔光。
但当眼神习惯了这神异的柔彩珠光,再看见那人的脸,才是真正的震撼:
穠纤合度的饱满前庭,灵气散逸的狭长眉眼,美如绝色的瓜子脸,却因为天然的气势,女气削散,反添几分疏懒清贵。
即使一身靡丽白衣,也完全掩不住青年的绝顶美色。
更不用说,他正饶有兴味地对她浅笑,姿仪万千地頷首,宽袖被风扬起,现出他修长指尖端着的一枚青瓷小酒盏,对她遥遥示意,然后仰首,一饮而尽。
几綹乌发随风洒在他颊侧,风流无限。而分明身在这座群怪乱舞的山上,他的身侧放眼所见,却是乾净明朗,连隻小精怪也没有。
这时他的笑已不仅是光风霽月,而是目眩神迷。
敬你一杯。
黎漫耳边响起低沉悦耳的男音,她觉得自己是幻听了,然而却从左耳开始,半身几乎酥麻一片。
她用力甩甩头,深呼吸努力清醒,紧接着,她一点又一点,用力瞪大双眼,羞恼的火焰呼之欲出。
登徒子!
然后,牙关再也绷不住那个令她羞恼成怒的名字。
「秦、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