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半壁江山?这小子,口气也太狂妄了。
便是如今内阁的首辅,都不敢说半壁江山在手。
而眼前这个穷小子,明明衣裳是粗粝的苎麻,脚蹬宽口布鞋,手指指腹,也因为常年的农活,而磨出了轻薄的老茧。
可他的话,却让人莫名的信服。甚至那双空洞的眼睛,怅然的口气,都让人觉得这一切好似真的在他身上发生过一般。
衙役打了个激灵,瞬间提高警惕,不知怎的,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产生了一丝危机。
纾解之后,徐卿又恢复了那个彬彬有礼的少年。
“官爷,如此,便一切劳烦您了。”
衙役不敢再吊儿郎当的,立马站直了身子,心中却有些隐隐后悔,觉得自己这一回,好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
徐卿揉了揉成绣的脑袋,柔声道:“绣绣莫怕,只当自己换了个地方歇息几日。三天后,我一定接你回家!”
不知怎的,成绣从他坚定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安。
这一刻,她忘掉了自己随时可能殒命的恐惧,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徐卿哥。”
少女的声音因为刚刚哭过,还带着浅浅的沙哑。那微微红肿的双眼,更是让人心疼极了。
这一刻,徐卿有些后悔。
他想要慢慢的接近绣绣,想要渐渐的入手,避开前世一些隐患和冲突。唯独忘记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若是手中没有至高的权利,如何能保护得了心上人呢?
这是他犯下的错,所以他一定要弥补。
“莫怕。”
他轻轻的揉着成绣的脑袋,丝毫不知道,自己平静如水的眼眸下,暗藏的波涛已经开始翻滚,下一刻,好像就要酿起滔天巨浪,将一切淹没。
成绣还是跟着衙役走了。
徐卿王者他们的背影,双手背后,一步未层向前。
他想要追上去,他想以自己前世学过的拳脚功夫,打翻这两个衙役,还是不成问题。
然而,之后呢?
他带着绣绣,亡命天涯?还是在被侯夫人的追捕过程中,很可能当场殒命?
他不做这样的赔本买卖。老天爷给他补偿的这辈子,他要将所有都抓在掌心。
所以,尽管牙齿已经快要咬碎,尽管紧握的掌心已经渗出了鲜血,他也要忍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 方才的话,他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很显然,那衙役也有些被镇住了。很好,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答应了绣绣,三天的时间,要亲自去接她回家。
那么现在,徐卿首要做的事情,不是去查事情的原委,因为纵使查清楚又如何?难道还指望跟那群不将人命放在眼中的权贵去争论吗?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便是,启用旧部,联络人脉。将五年十年后的准备,全部挖出,三日内,布好第一张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