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讲起上个月遇到的奇闻轶事,从三叠泉一路讲到伏仙崖,接着又说起了仙人洞,最后才回到齐国与知鹤城。
温子书说得有趣,高闻雁亦听得入迷,心中对此向往不已。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近黄昏。
鹅黄色的天边还镶了一层粉霞,与荷花恰好相融相接。
仿佛是天边垂下了花幕,又像是荷塘展出了另一片天。
温子书为图方便,在知鹤城购下了一座府邸,当下便邀请二人到府中留宿。
可惜他晚宴早已约了诗友们,便将府邸方位告与他们,自己兴冲冲地去赴宴了。
为了赶路,高闻雁和楚序一直都匆匆忙忙的,第一回 有那么悠闲的时候。
“颜公子还是不打算把张新宏身后之人告诉我吗?”
楚序望着纷飞的晚霞,嫌她多少有些煞风景。
“女郎除了这些,便无其他话可与我聊了吗?” 只见她严肃道:“这些亦很重要。”
“那我若是告诉女郎,女郎是否能多信我一分?”
“那是自然。”
于是他叹了口气,服了输。
“我怀疑是王永。”
“王永?”
“王总管,王公公?”
高闻雁心中十分震撼,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嗯。”
“我已派人去查了,虽还未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据我推测,八九不离十。”
虽在齐国,但人多眼杂的,高闻雁只得往他身边凑近些,不敢教人听见了去。
她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王总管为何要如此?”
楚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父亲树敌之多,你又不是不晓得。”
“我知他得罪过张新宏。”
可这王公公……
八竿子打不着,他又是如何把人给得罪了啊?
他笑得有些许坏。
“你有所不知,王永是参过军的。”
高闻雁讶异。
“在军中可是被我爹给数落了?”
“那倒不是。”
楚序道:“只是从军不成,最后为生活所迫,才入了宫当了阉人。
“真是奇怪,冤有头债有主,怨我爹做甚?”
“那满腔怨怼总该有个出口罢?”
按楚序的说法,王永治是平等地憎恨每一个武将罢了。
而高将军官职乃武将之首,更是让他嫉妒不已。
高闻雁道:“那我一会儿得赶紧再写封家书才行。”
若一切都是王永所为,军营失火一事必定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虽然已经派人密切关注陈友的动向,但更稳妥一些总是好的。
“哦?是去高家的,还是林家的?”
高闻雁下意识以为他在说林谦,反应过后,才知是林倚山。
“自然是两家都有。”
她还在心中想着王永的事,没留意到楚序的眸底渐渐冷了下来。
只听他道:“女郎这般喜欢,何不去表露心迹?”
“我看女郎也不像是个会藏着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