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京中总说你的香囊有故事,结果不也确有其事?”
楚序不禁冷笑。
“分明不是京中说的那么一回事,女郎这是偷换概念。”
高闻雁回以一声干笑。
“丞相这是鸭子嘴硬。”
于是,谁也不肯相让。
高闻雁气急,扭过脸,嘀咕道:“早知道就不等了。”
分明高闻溪才告诫过她,要拿捏好分寸,结果自己又一次越界不说,还上赶着受气来了。
她的抱怨一清二楚地传到楚序耳边,他不禁一顿,懊恼的情绪便随之而来。
高闻雁冷着脸,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寻思找个时机下车算了。
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凉意,她余光扫过,却见那双白净的手正覆在自己的手面。 再看过去,楚序亦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仿似无事发生。
不顾耳尖悄悄染上的红晕,她抿了抿唇,不敢让笑意泄露。
知行来请二人下车时,高闻雁慌乱地从袍子下收回了手,又将幂篱戴好,才下了车马。
原来已经到了相府。
她正准备去爬墙,却被楚序叫住。
“女郎随我来。”
楚序带着她又一次来到了阁楼,身边的人很识趣地纷纷退下。
抬手撩开她的幂篱,楚序将暗道的开启方法仔细地演示给她。
只见眼前的书架缓缓挪开,露出一条密道来。
“沿着密道,三左一右,五十米后,两右一左,便是浮华楼的阁楼。”
他将路线又重复了一遍,问:“女郎可记住了?”
高闻雁惊讶地看着他。
如此重要的密道,楚序竟也肯告诉自己?
然而楚序笑道:“女郎思虑过多。”
“此道只能由内打开,若你想从浮华楼进来,这边没人接应亦是不行的。”
他嘴边挂了抹浅笑,接着道:“若女郎想来,门边石柱上有一圆孔。女郎往里投几枚铜币,两长一短一长。”
“那我便知,是女郎来了。”
她心神不禁晃动,问:“你不怕我害你?”
“怕。”
楚序如实点头。
“可是,我更想女郎信我。”
说完,他点了灯,领着高闻雁走一遍密道。
楚序是懂高闻雁的,所以亲自陪着走这一趟。
这密道错综复杂,即便楚序不说,高闻雁也知一旦走错,便是机关重重,恐有性命之忧。
“那浮华楼,原是你的?”
“明面上当然不是。”
所以私底下是。
京中两大酒楼,杏花楼得文人墨客喜爱,而那浮华楼却是达官贵人最爱。
高闻雁追问:“那杏花楼莫非……”
话未说完,却换得楚序一阵轻笑。 “女郎太看得起我了。”
实际上,他若说是他的,高闻雁亦不感到惊讶了。
“丞相可真是家大业大呀。”
高闻雁不禁感慨,那相府的产业究竟有多少。
楚序无所谓道:“或许吧,这些向来是知言在打理。”
她哑然,果然人不可貌相,知言虽不能武,却是个理财好手。
高家有暗桩,楚序有私产,果然大家私底下都比表面看着要更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