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匆匆地抬着酒走了,翁智刚利索地站起来,跑到门口,暗自观察。
再三确认他们已经走远后,翁智刚将酒馆外的旗帜撤下,赶紧关上了门。
这是他与高闻雁约好的信号,一旦撤下,就说明王永已经将酒抢走了。
次日,高闻雁路过酒铺,见旗帜被撤下,心中不免一阵窃喜。
她仔细留意了里头的动静,皆是不满突然没有酒了的人。
“翁掌柜!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啊!昨日还说给我留了酒的!”
“怎么说没就没了!”
翁智刚只能赔着笑,丝毫不敢得罪那些达官贵人。
然而他什么也没解释,只能干巴巴地说着类似“实在过意不去”的话语。
迫不及待地进了浮华楼,高闻雁只想快些将这个喜讯告诉楚序。 然而等了许久,楚序才来开门。
“怎来得这么晚?”
她忍不住抱怨。
楚序只道是有事耽搁了。
他向来喜着黑衣,今日却一改常态,穿了艳色的衣服。
闻到他身上熏香浓厚时,高闻雁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
于是方才雀跃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可是又吐血了?”
“没有的事。”
既然没有,为何着紫色来衬托脸色?
又为何用熏香来掩盖血腥和药味?
楚序不承认,高闻雁亦没有办法,只能满眼担忧地望着他。
仿佛没看见她的模样,楚序捡了本书,兀自翻起来。
“昨日你没来,倒是有一个好消息。”
走到楚序对面,她懒懒坐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菀清与庄世子,估计是成不了了。”
“当真?”
她一下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致。
楚序说,是李菀清亲自提的,且是当着庄世子面提的。
觉得颜面尽失后,庄世子当场拂袖而去,只留下脸色铁青的李太傅。
于是今日一早,庄王便派人委婉地拒绝了联姻,可惜李太傅仍不死心,将李菀清禁足了。
事情虽迎来了转机,然而是否为好消息却还未尘埃落定。
“看来倚山到底是追上去了。”
否则,李菀清定不会再如此坚定地选择他。
高闻雁拨了拨一旁的插花。
她叹息道:“真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果啊。”
原本摆好的花被弄乱,于是高闻雁又随手摆弄几下,试图恢复。
楚序瞟了一眼那毫无美感的插花造型,默不作声。
良久,他才问:“女郎今日原是有话要说?”
想起王永的事,高闻雁终于放过那花,提起了精神。 “对了,险些忘了。”
她道:“王永上钩了!”
“哦?”
楚序问:“已经将酒运回宫里了?”
“正是。”
王永这会儿应该正得意,希望借这酒来重获圣上青睐。
然而,谁能想到,他拿走的酒里被放了一味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