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马上就是圣诞节了,你会留在这里过节吗?”
“抱歉——”
艾薇打断他:“难道也是机密?”
对方冷静:“嗯。”
“天啊,”艾薇不可思议,“到处都是机密,你是行走的国家机密吗?不会连和我上,床,也要向政府申请吧?”
醉酒的不适让她身体软绵绵地失去控制,灯光在他头顶,刺眼的光让艾薇没办法看清他的脸。
他抽出皮带,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透明细长茎花瓶中斜插的一朵粉色大飞燕轻轻晃了花瓣,像是害怕那冷漠的军用制式皮带会伤害娇嫩的花蕊。
赫克托用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说:“关于这点,我们事先做过决议。”
“很好,”艾薇叹气,“‘我们’,我现在感觉我不仅是和你、还在和亲爱的政府结婚,这让我感觉到压力巨大。”
“什么压力?” “分财产的压力,”艾薇说,“如果我们离婚,政府是不是也要分割一半财产给我?我还没有做好富可敌半国的准备。”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赫克托上了床,他俯身垂首,正没什么感情地亲吻她的脖颈。
他的唇是热的,是和性格不一样的柔软;黑色的头发落在艾薇脸上,有很淡的香根草味道。
艾薇勉强看到他背上的痕迹,有一处是贯,穿伤,子弹从他胸膛穿透,在胸前和后背都留下灼伤的痕迹。她抬起手,想要推开他,有点不习惯对方这种不说话就是干的行事风格。
对方知道女性需要适度的爱抚吗?
艾薇不确定。
象征性地在她脖颈上亲了两口,艾薇微妙地感觉到他在将这件事当作工作,对方甚至没留下任何体,液,干净得要命。
她开始怀疑,对方会一边冷淡地扌由扌臿一边等着她到达后便掐时间结束。就像那些伴侣机器人的订购宣传单上的广告那样,不,那些机器都比他更像一个“人”。
“等等。”
在对方打算解开她婚纱腰部的复杂纽扣时,艾薇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妥协:“我有点不太舒服……”
她所匹配的这位伴侣,档案中没有记载他的两性关系,也没有订购过伴侣机器人。
艾薇有点紧张,她不确定对方是否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婚宴上喝下去的酒在她的胃里要烧起来,有些头晕,艾薇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
他觉察到艾薇的不同寻常:“你喝醉了?”
艾薇点头。
“现在这个样子,”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抬手触摸艾薇的额头,问,“你确定还要继续?”
醉后的艾薇能觉察到他的言外之意——都这样了,还想要做吗?
她想点头,经不住胃里翻箱倒柜,那些火辣辣的酒精在胸腔里热舞,终于忍不住,张开口,跌跌撞撞往厕所里去,在马桶旁吐了个昏天暗地。
父母被她的动静惊到,穿着睡衣出来,母亲尖叫着去拿毛巾,父亲则跑去给浴缸放水。
赫克托穿上衬衫,拿着她的手机出来:“有个备注为’甜心小松鼠’的人给你致电——”
“没关系,”母亲端着漱口水,紧张地照顾着醉酒的艾薇,“是她的前男友,不用接。”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父亲不高兴地谴责,“已经这么晚,大家都该休息了,有什么事,刚才婚礼上怎么不说?”
艾薇:“呕——”
她听到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
赫克托每次按下拒绝接听,前男友都会重新打来。
烈酒的后劲逐渐上来,艾薇彻底陷入昏睡。
这堪比先婚后爱小说开局的夜晚,鸡飞狗跳,在狼狈中度过。
现实果然和小说不同。
次日清晨醒来时。 艾薇独自躺在自己的床上,身旁是干干净净、被叠得整齐的衣服。
赫克托已经离开了,只给她留下一张供家属取钱用的卡。
没有告别。
不愧是没有感情的婚姻。
艾薇趿拉着拖鞋去吃早餐,听到父母夸赞赫克托多么有礼貌;
她敷衍地附和几声,给好友百合发消息。
百合:「祝你新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