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多谢殿下!”

“阿宴如何了?”

“烫伤倒无大碍,已处理妥了,换几日药就好,小将军身子本就虚,可得好好将养几日,莫食荤腥,莫受凉。”

“记下了,辛苦花太医!”

回到金茳院,正碰到邵莱合拢房门,见到煜王回来,不仅没推开门迎他,反而急匆匆过来,往他身旁用力贴了贴。

“殿下!”语气仓惶。

“怎么?”李庭霄心头一沉。

“阿宴,阿宴他……”邵莱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嗓音,“他方才昏迷间,竟然开口唤了声‘娘亲,疼’!”

李庭霄松了口气,他还当是白知饮出了什么事。

他不当回事,可把邵莱急坏了,强调:“殿下,阿宴他会说话!”

“本王知道。”李庭霄拍拍他的肩,“烂到肚子里。”

-

李庭霄推开门,冷风贴着地皮扫进屋子,吹得炭火明灭不定。

花太医提醒不要受凉,李庭霄便抱起白知饮进内间,轻手轻脚放上自己的大床,挑亮烛火。

他的额头被包扎好了,眉头仍微蹙着,像是难受。

碰碰他的脸颊,感受到微许超过自己的温度。

又发烧了,温度不高。

白知饮身体底子确实不太好,想当初在暮霜原他就烧了个昏天黑地,他用尽办法才将他的温度降下来,没烧成傻子。

李庭霄叹气,解下大氅随手搭在木架上。

下人早在隔壁备好一池热水,目前已经凉了一半,而且时辰不早,他懒得折腾,就只简单洗漱,躺到泛黄被褥上小睡。

他起来看过两回,后半夜,白知饮还是烧起来了,他就用湿布给他降温。

白知饮头疼欲裂,脑子里不停闪过从前的记忆,一时锦衣华服、意气风发,一时又身陷囹圄、浑身是血。

北方潘皋的九月,风已带上了几分萧瑟,吹落了早秋的黄叶。

鲜衣怒马的少年伏低身体,扣住弓弦的纤细指尖一松,箭矢流星般破开了风,射穿枝丫上唯一一枚红果深深钉入树干,箭尾羽翎兀自嗡嗡晃动。

白马四蹄飞扬,又稳又快,在路过那树时,少年偏身拔走箭矢,反手插回箭壶。

前方,一匹枣红马迎面奔来。

“少爷——少爷——”

声音有几分熟悉,但却记不起是谁。

少年举目望去,却怎么都看不清那人样貌,只听他急急地说:“少爷!家中出事了!老将军他——”

少年勒马,白马长嘶一声,马蹄高高扬起,又重重落地。 “父帅怎么了!”

“老将军让少爷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