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提到江南水患……”李庭霄搓着下巴,若有所思,“要是北鸠侯在朝中得了消息,你速来告知本王,也好安心!”
何止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水患?哈哈哈,不可能吧?我湘国风调雨顺,都多少年没闹过水患了?”
李庭霄讪笑:“本王也没当真,就是梦的有鼻子有眼,怪渗人的!”
两人嘻嘻哈哈笑闹起来,聊这几个月来各自的见闻,相谈甚欢,直到深夜,夜集人愈发稀少,李庭霄这才说乏了。
同行一段,他们到了岔路才分别,何止忽然转回身招呼:“殿下,明日我约了几位公子春猎,既然殿下不用上朝,不如一起?”
他就是客套客套,想不到李庭霄还真应了。
“哪个围场?”
“明日午时,城东!”
跟何止分开后,李庭霄打马回府,转过几个街角,他勒马停下,立在马上如有所思。
许久许久,不远处民宅的墙头附近树枝忽地微微一动,大柳树影影绰绰的百十道柳条影子忽地少了一条。
他嘲弄一笑,这才一夹马腹,向煜王府方向奔去。
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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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煜王府的风灯照的府门前一片朦胧,不管煜王回府多晚,邵莱总会在门房等,今日也不例外。
马蹄声回荡在巷子里时他就出了门,恰好赶上扶李庭霄下马:“殿下辛苦了!”
李庭霄嗤笑,心想,吃喝玩乐辛苦什么?
邵莱看他心情似乎不错,跟在他身后,话也多起来。
“要说殿下那法子真好!”
“什么法子?”
“地暖啊!西院阿宴那屋可暖和了,还没有炭火那股呛人的味儿,要不让工人赶赶工,给殿下的屋子也改了?”
“很暖和?”
“暖和!奴婢晚间凑热闹进去待了会儿,都出汗了!”
李庭霄只是听说过“火墙”的传统黑科技,就给工头大概说了说想法,想不到用在地上效果也不错。
他无所谓地说:“那就好,本王就不用了,花太医说阿宴怕凉,把他身子养好了就成。”
邵莱笑得低眉顺眼:“是!”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院子里。
一进房内,李庭霄就看到了四个通红的炭盆占据外间四角,几乎要烧成灯笼,大概因为房内一整天没人气,屋里还是冷飕飕阴凉凉的。
他转身:“要不,还是去阿宴那借宿一晚?”
邵莱嘻嘻笑着开路,肥屁股扭得带劲,一个“是”字硬是被他拐出十八个弯。
李庭霄尽量装成理直气壮。 笑话!自己可是尊贵的煜王,这全府上下的几十个房间都是自己的,还不是想睡哪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