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是咬着牙说的。
白知饮静默片刻,说:“知道了。”
夜又恢复了寂静,两道不那么平稳的呼吸此起彼伏。
第二天清晨,浑身发硬发僵的李庭霄后悔:果然,乱蹭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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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国以武立国,祖宗传承影响下,春猎和秋猎是世家公子中很流行的玩意。 每年开春,城外几个围场的生意都不错,尤其城东猎场,是右相肖韬素妻弟的买卖,城东仅此一家,是世家子弟们最爱光顾的对象。
何止何小侯爷没想到煜王真能来,兴奋得上蹿下跳,挨个给他介绍这些在平日里压根排不到他面前的小公子们。
李庭霄被众星拱月般围在当中,一班小年轻惶恐地跟他见礼,他的笑容倒是意外亲和,跟几个眼熟的还了礼,这让紧张的氛围缓和不少。
都说煜王殿下难相处,这哪里难相处了?
也有知内情的心中不屑:煜王怕不是没了兵权,今后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尤其是骁骑卫上将军柳伍的长子柳琪高,他不但知道煜王没了兵权,还从父亲那知道了煜王因为潘皋奴隶一事失了帝心,被整治是早晚的事,已经不是夹着尾巴做人那么简单了!
于是,在李庭霄跟何止并排往围场内去时,他骑着马,竟领着随从优哉游哉地晃荡到他们前面去了。
这举动相当无礼,好友有心提醒,可又一看,他走的太快,要是追上去,岂不是自己也把煜王开罪了?
李庭霄瞥过去,抬起马鞭一指,明知故问:“那是何人?”
“是骁骑卫柳将军的长子,咳咳!”何止用力咳嗽两声,打趣圆场,“柳小将军,跑那么快作甚?是不是想先拔头筹?”
“头筹?”柳琪高仗父行凶惯了,冷冷一笑,向来也没把何止这废材放在眼里,“今年这场春猎,在下仍会是第一,毫无悬念!”
他似是才意识到何止身旁还有别人,勒停了马,轻轻笑道:“哦,倒忘了今日煜王殿下大驾光临,臣僭越了,那今年这头筹,定非煜王殿下莫属!”
李庭霄拎住青圣的缰绳,不紧不慢前行,高声道:“游乐而已,各自尽力就好!”
“殿下所言极是,那臣先去了!”柳琪高提马在原地转了个圈,冲他一抱拳,冲进林子不见了。
李庭霄第一次跟他们出来玩,不知规矩,于是找何止讨教:“第一是指?”
何止哈哈一笑:“每年都是,猎的多为胜,其他人叫胜者一年大哥!”
李庭霄斜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