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发出一声冷笑, 捞起他的袖子掸起方才沾到的灰:“听尘啊, 他这哪是要收你的租?他这是要你帮他养马呢!”
“我知道!”云听尘有些急, “计划全乱,这要如何是好?”
“哼, 没了兵权,纸老虎一个,联络西马关南将军,不卖他这面子便是!” “不是!他根本没打算找南将军,他要直接请湘帝下旨,让西马关放行!”
那人一愣,半晌才说:“不是说煜王是个狂傲自负的草包吗?这人……”
云听尘急了:“栗星野,我两度与他交锋都占不到便宜,你当我是什么废物吗?他根本不是传言的那样,我们怕是小看他了!”
马车在沉默中一阵颠簸,出城门上了官道土路。
望着惴惴不安的云听尘,栗星野说:“你莫慌,待我给父亲去信禀告,再做定夺!”
“我不慌。”云听尘偷眼看他,小声嘀咕,“表哥,此番接连失利,我实在……”
“也不全怪你。”栗星野认真想想,“不过,你这次确实有失水准。”
云听尘目光哀怨地扫他一眼,鼻孔喷出一股热气,转眼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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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听尘一走,白知饮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偏房,可那圆凳像是生出了钉子,坐也坐不住。
他起来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胸中愈发憋闷,又回院子里了。
跟地上的土坷垃较了会儿劲,就听李庭霄叫自己。
“阿宴!”
白知饮不情不愿地进去,见他脸色严肃地问:“不是带人出去办事了?怎么回来了?”
质问的口气。
白知饮早上一时冲动把人全带走了,出城之后越想越不放心,才找了个借口掉头回来。
但这话不行说。
他昨天挨了顿训,训完还吃了冷脸,半夜越想越气,又自己提醒了自己一回:白知饮,你对煜王来说不过一个下人而已,平时公事公办就好,别拿自己太当事!
方才的情形看来,的确如此。
“外面没事。”
他草草敷衍一声,便去收桌上的茶具,把云听尘喝过的空茶碗“咣当”扣在曲木茶盘上,恨不得磕碎的架势。
李庭霄扬了扬眉毛:“你是不是很讨厌云听尘?”
白知饮眼也不抬,拿过他喝到一半的茶倒进茶盘:“没殿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