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再次骚动,没料到居然是自己冤枉了人,惭愧的有,惊恐的也有。
李庭霄看了眼一身狼藉的白知饮,眉头微蹙,环视众人,命令道:“给本王逐个查,哪个手上沾泥的,全都交给黄孝昀处置,再有不服的,按冒犯亲王就地砍了!”
亲卫们顿时扬眉吐气,齐齐拔出腰刀:“是!”
李庭霄翻身下马,拉着白知饮的胳膊让他上马。
白知饮别过头不让他看自己,也不肯上他的马,用力往后挣。
老艾非常有眼力见:“殿下,让阿宴骑我的马!”
刁疆立刻用胳膊搡他:“骑什么骑,还不赶紧善后!我陪殿下和阿宴回去就行!” 但却见阿宴往老艾那边去了,拿过他的缰绳,拢紧松垮垮的上衣便翻身上马,全程眼都没抬,垂头丧气的。
蓦地,他眼前一黑,头就被带着温热气息的长袍蒙住了,赶忙扯下。
竟是李庭霄的玄色长袍。
李庭霄把自己的外袍给了他,这会儿上身只剩雪白中衣,见到他凌乱发丝间露出伤感目光,没忍住翻身上马跟他共乘,从他手中拿过外袍当作兜帽罩他头顶,把头和身子都遮住,只露半只眼睛。
众目睽睽,身后的温度让白知饮极不自在,李庭霄低喝:“别动,又不是头一回!”
说罢,在无数错愕的目光中,从他身后拉住缰绳,策马回城。
青圣在后面气得直踏步子,刁疆上去牵,差点被踢。
眼看那匹被压得弯腰塌背的杂毛马越跑越远,青圣的大鼻孔里喷出两股热气,不等命令就追了过去,转眼就到了他们身侧,不满地发出一声长嘶。
李庭霄失笑,高声说:“马儿也爱吃醋,这跟某些人有什么分别?难的是,一吃醋就哄不好,看来得拿好草料来喂,多给些甜头!”
白知饮听着刺耳,身子前倾,让自己离他远点。
远处的富贵竹马车中,云听尘收回目光,笑容温润中透着几分狡黠。
栗星野问他:“笑什么?”
云听尘道:“难怪那天我从煜王房中出来,那小将军对我那么大敌意,原来如此。”
栗星野想了想:“你说他们两个?”
“嗯。”云听尘点头,“从方才的情形来看,并非那个叫阿宴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