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帝瞳孔剧震,龙目含怒转向冷大夫,看得他冷汗直流,躬身退到人群中去了。
这实在是料想之外的状况,死对头黄淼居然帮自己说话,八成是为了黄孝昀,但无所谓,这对父子并不在他的计划中。
他佯装谦卑地俯下身:“左相过誉!”
黄淼则向他还礼,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温和笑意。 下朝后,李庭霄被太后召过去相见,说是想他了。
信她才有鬼!
李庭霄赶到西梓殿,太后正靠在榻上做绣活儿。
他见了礼,瞥了眼太后手中的绣花撑子,见里头是一团灰扑扑的线,由于只绣了一半,看不出是是什么。
他心中暗笑,觉得太后八成是手艺生疏、眼神也不好了,绣龙绣凤绣鸳鸯,哪个好人会绣这灰不溜秋的东西。
太后把撑子交给侍女,含笑看他。
“煜王这趟辛苦了。”
“不辛苦。”
“听说煜王落水了?多凶险啊,还好最后平安!”
“孩儿无事,让母后挂念了。”
太后叹气,接过侍女递来的银耳羹喝了一口:“这外头就是不太平,又是洪水,又是匪寇,又是流民,听说还有瘟疫,霄儿,还遇到别的什么事没有?”
李庭霄讪笑:“没有,孩儿得母后庇佑,一路顺风顺水,甚至不少得陛下称颂的功绩都是撞大运来的。”
太后嗔怪道:“油嘴滑舌!要不是黑了这么多,本宫还真以为你这趟出去是游山玩水了,倒是快活!”
说完,她没了胃口,把银耳羹搁下了。
“宫中有烦心事?”李庭霄猜,八成是皇后不能生育那事,但却转问,“母后,栗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太后摇头:“陛下疼她,特地请了西江的厨子,变着花样的做,还是不太吃得下东西。”
李庭霄察觉到,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不太爽。
自古婆媳难相处,皇家也不例外。
“母后也别太劳神,栗娘娘说不定过了这阵就好了。”
“唉,希望真能如此吧!”
“儿臣觉得母后也该出去走走,江南景色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