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宝绫没别的意思,她只是犯花痴了。
煜王没让她失望。
身材高大,却不像昭裘达那般粗壮;五官硬朗,却不像西驰那般野蛮;从旁经过时,身上能闻见香的味道,却不同于直里身上那股为了掩饰狐臭而洒的脂粉香。
那风度,那气韵,也就比自己父汗差一点点而已……
嗯,好吧,不相上下!
总之就是:好看,养眼,没白来!
她的目光咄咄而来,李庭霄便大方与她对视,他从不轻视女人,当然,更不会让自己处于下风。
在二人相互打量时,白知饮却是最先不舒服的那个,他上前,弯腰给李庭霄倒茶,随意束起的马尾垂下,恰好拦住宝绫的视线。
李庭霄指尖轻点桌面,眼角一弯,目光中闪出笑意,白知饮知道他在看自己,抿着唇,手里的茶壶却端得极稳,那水如同涓涓细流发出淅淅沥沥的响声,半天也斟不满。
他在中间阻着,宝绫的脑袋接连换了几个方向也看不到煜王,于是大声说:“我也要喝水!”
被晾了这么久,嗓子都快冒烟了。
白知饮恰好给李庭霄倒完水,侧头看了眼她跋扈的脸,面无表情端着水壶出去了。
李庭霄刚入口的水好险喷出来。
他淡定整理好衣摆,问宝绫:“你是何人?”
宝绫从白知饮背上收回愤怒的目光,撇嘴道:“我叫宝绫,是墉冬察汗的女儿,我父汗想与湘国议和,特意派我来请煜王殿下到大营一坐!”
“议和?”李庭霄把玩着杯子。
墉冬察的这一出在意料之外,仔细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笑着问:“派你个姑娘家出来,墉冬察没人了吗?”
“姑娘家怎么啦?”宝绫不以为然,“我父汗也这么说,但我觉得煜王是个好人,抓了我们的人都放回去了,难道还会为难我个小女子不成?再说,若是来个男的,你们的守城将军会轻易放他进来吗?”
李庭霄一怔,倒是对这性情开朗的小女子刮目相看:“你是墉冬察的女儿?”
“是啊!”宝绫挺胸。
这仪态在湘国人看来简直逆天,但李庭霄不是普通湘国人,只是报以淡然一笑。
“那你父汗还真是放心。”他转头唤道,“阿宴,给宝绫公主倒杯水!”
李庭霄强调“公主”,白知饮心知是正事,不敢怠慢,又不情不愿地进来,拿了杯具给她添了热的。
宝绫捧起杯子,一杯热茶就满足了,可肚子还饿着,诉苦道:“你们湘国不吃午饭吗?都过饭点儿了!”
“公主,你不怕本王下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