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一顿:“连公公?大内总管那位连公公?”
“不是, 是太后驾下伺候的那位连公公,他在城中待了好几日呢!”曲腊嘿嘿一笑,尴尬:“没想到殿下胜得如此神速,这讯也没报成,倒像特意欺瞒殿下似的!”
李庭霄收回目光,挥袖:“无妨,去带康欢来见我!”
曲腊快马去接人,不消一刻钟便回来了。
这一刻钟,盖鑫面如死灰地瘫在地上,眼神四处乱瞟,打算寻得一线生机。
然而,煜王只是温吞地喝着茶,一眼都不看他,他身后那个小将军半阖着眼睛,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门外几名亲卫目不斜视,面色严谨,但搭在刀柄上的手筋鼓着,随时提防任何情况。
康欢见到李庭霄,既羞愧又委屈,七尺的汉子跪在地上直抹眼泪,控诉当天盖鑫故意捂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云云。
李庭霄一语不发地听完,放下茶杯,说了句“辛苦了”便站起身:“盖鑫先不顾百姓死活,任他们被敌军欺凌,辱我国威,又临阵怯战,有损我军士气,即日起革职查办,本王稍后会上奏陛下,来人,卸甲摘盔,下狱!”
- 经过几日休整,李庭霄的肩膀拆了线,很快能行动自如,白知饮怀疑他是铁打的。
派快马回天都城递信,禀告几天前绵各内讧后退军的消息,跟湘帝细数盖鑫的罪状请他定夺,并说自己暂时接手铁鸢卫的指挥权,代管西尖驿,请兵部尽快任命新统帅。
这一来一回,起码一个月。
煜王的到来受到西尖驿的热情欢迎。
听名字就知道,这里原本是关隘处的一个驿站,百年前,夷狄入侵,战事吃紧,前朝不断派兵过来,驻军越来越多,无战事时,前往关外的路反而比之前更安全,西尖驿便逐渐成了上规模的行商补给站,相应的,客栈酒楼也渐渐兴旺,不少在中原混不下去的百姓移居过来讨生活,也有驻守的兵士干脆在此成家,逐渐成了上规模的大城池。
以战养商的地界,官军到此地自然极受敬重,更别说是煜王率军亲临。
李庭霄丝毫没手软,封了盖鑫家的宅子,男丁全都下了狱,查封时见他隔壁的宅子出售,顺手买下搬了进去。
这宅子原本住着一名富商,年前搬去了别处,只留下一名管家看着宅子,见是煜王要买来住,殷勤地将宅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说库房里的新物件都给殿下留着,随意取用便好。
如此倒是省了李庭霄的事,跟白知饮两个人搬进去,借着养伤的借口连着不思进取了好几日。
上午还晴好的天气渐渐暗淡,像是蒙了一层青雾,不多时,无数雪片纷纷落落,静谧的院子里转眼铺了一层。
天气渐冷,白知饮在库房里翻出条薄毯子,打算去给李庭霄加一床,出来见到外头换了颜色,便笑着往他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