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白知饮在他面前走动的次数明显变多,他一抬眼,便看到他正捧着一个青花瓷大花瓶要换地方摆放。
他此刻背对着他,宽松的薄长衫被一条窄窄的带子束着,细腰和单薄的后背轮廓一览无余,那略带刻意的走路姿态,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撩拨人。 李庭霄放下书,盯着他琼枝般的身影抓耳挠腮。
这好不容易有了真正的独处机会,自己又受了伤,这口上好的鲜肉几时才能叼进嘴里?
不成,太怪了!
他清了清嗓子:“白知饮。”
白知饮忙的脸庞膛红,擦了把汗慢吞吞走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李庭霄拍拍榻边,让他坐过来。
“最近黄石村有消息吗?”
白知饮原本还有些扭捏,闻言一愣,旋即想到李庭霄对待江南百姓的关切,正色摇头:“没消息,那天之后他们便自行回村子了。”
“天越来越冷,他们的日子怕是难熬。”
“殿下想帮他们?”
“帮他们也是应该的。”李庭霄起身拿衣服,“盖鑫这废物留下的烂摊子!”
白知饮忙跳下地,帮他穿衣服,嘴上却说:“殿下要去也不用非得今日,还下着雪呢!”
“不打紧,今日不会再下了。”李庭霄扫了眼他单薄的衣裳,“你也多穿些!”
白知饮一再推脱,却还是被李庭霄硬披上了狐裘大氅,兜帽也好好地拉上了才出门。
柔软的淡紫色狐裘包裹下,他的面庞显得异常精致,李庭霄看得心头火热,忍不住牵起他的手。
雪并未下多久果然停了,天空泛着青灰色。
院中落着一层薄薄的白,就连方才他们踩出的脚印都没盖住,那棵梅树下印痕凌乱,还有一束梅枝,茬口还是新的。
李庭霄弯腰拾起,凑近了看那些含苞待放的花蕊:“可惜了。”
白知饮的脸红了红,这好像是他方才激情时无意中折断的。
李庭霄将它放在窗沿上,拢了大氅往后院去牵马。
路过一处院墙下,白知饮隔着墙上的镂空往隔壁看了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隔壁是盖鑫的宅子,如今被抄了家,里头只剩下翻倒的家具和满院的狼藉,来不及关紧的门窗在寒风中微微晃荡着,不时传出“吱呀”声,萧瑟无比。
李庭霄察觉到身后的步子慢了,回头看到紫色貂裘中露出的脸显出几分凄凉,笑着问:“怎么,同情他?”
白知饮喃喃道:“也不知他的家人这会儿在哪,有没有地方安身。”
话未说完又觉得自己失言,忙抿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