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羽便垂眸啜了一口,点头:“确实好茶。”
“盖将军在西尖驿日子可真安逸。”李庭霄轻笑,“他的罪状本王都禀告陛下了,不知陛下如何定夺了?”
连羽继续品尝,目光不经意从热气后透出,与李庭霄碰到一起,于是一笑:“太后命押回兵部受审。”
他试图观察李庭霄的表情,可他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淡淡疑惑道:“太后?”
“殿下的折子递进宫那日,恰好陛下正陪太后用膳,太后随口一说,陛下也觉得该当如此。”连羽轻笑,“正要跟殿下提这事呢,兵部丘尚书托咱家将人押回去,还要殿下所列罪状的相关人证一道回去,届时将会按律惩处。” 李庭霄勾了勾唇,往嘴里丢了颗酿梅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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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飞快给连羽准备好了他要的人证,分别是于氏姐妹、夏欢、两名铁鸢卫军士和两名西尖驿小有头脸的富户,下午,连羽便押着盖鑫,带上这一行人回天都城复命。
他一直将队伍送到东城门,登上城楼看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官道尽头,像是被吞进了连片的铅云当中。
白知饮看着他紧绷的侧脸,问:“殿下不高兴?”
李庭霄嘴角一扯,拢起斗篷下城楼:“盖鑫这回死不成了。”
白知饮追着他问:“为何?”
“之前西梓殿总管连丕来见过盖鑫,你猜,他为什么特意跑到这偏远的边关来?”
“西梓殿?是太后?”
“我倒是没料到太后竟公然插手盖鑫的事,这连羽跟连丕是亲兄弟,难保不沆瀣一气,陛下怕不是……”
碍于旁边人杂,他没再说下去。
白知饮眨眨眼,懂了。
这不明摆着,四人当中就湘帝一个“外人”吗?
皇家人丁不旺,仅有的兄弟二人离心离德,后宫企图把持朝政,宦官因此横行无忌,也难怪,湘帝最近对煜王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白知饮暗自咋舌:真难!
据说西尖驿外有个沙坡,水落在沙面上却渗不下去,挖的话却能挖下去,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沙,这年头,但凡解释不通的都是神迹,他们早上便约好了去转转,谁知被连羽耽误了。
他们上了马,决定出城去看沙子,不料,街上又跑来一匹快马,是从南城门方向过来的,一边跑一边吆喝:“殿下!西江王来信,西马关告急!”
李庭霄和白知饮对视一眼。
这次是白知饮提出想出去游玩,见李庭霄有正事,他宽慰一笑:“下回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