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2 / 2)

李庭霄笑着捏住他的下巴:“记住,皇位是你相公的!”

白知饮骇然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这人一直声称对皇位没兴趣,到处辩解说自己所做之事只为保命,自己怎么没看出,他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

李庭霄看穿他的心思,眯眼:“白知饮,你在质疑我?”

仍然懵懂的白知饮点点头,意识到不对,又摇摇头。

李庭霄笑了,轻轻将人搂紧怀里。

“此一时彼一时,形式所迫许多事不得不做,但既然做了,就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同时,暴露出的实力又会引起另一些人的忌惮,左右都是别人的眼中钉。”

他语气平缓,其中的自信分明在说:都怪你相公太厉害!

听他这样说,白知饮顿感危机四伏,四下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不由得抓紧他的胳膊:“都是为了我……”

李庭霄笑着吻住他额上的伤痕:“就算为了你,也是为我自己,你又没逼着我喜欢你,是吧?”

白知饮释然笑了。

“事已至此,无论今后谁做皇帝,我都会是被除掉的那个,既然如此,这个天下之主,不如由我自己来当!”

白知饮点点头,眸光闪过一丝坚定:“我帮殿下!”

“从长计议。”李庭霄不想说这个,太煞风景,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捧住白知饮的脸,问,“想不想知道云听尘送了你什么?”

“送了什么?”

李庭霄献宝似的掏出那盒油膏。

白知饮嗅到一股柔和的香气,忍不住凑在鼻端闻了闻,打开以后见是一盒白色膏体,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李庭霄对他耳语几句,他登时红了脸。

“试试么?”

“不要!”

“饮儿。”李庭霄搂住他的腰,叹息,“今天是二月十九,你我相识刚好一年的日子。”

白知饮愣了愣,动容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所措。

一年前的今日,他们在暮霜原的树洞中,身上披着李庭霄的大氅,面前是枯枝团起的一小堆火,他们抱在一起温暖彼此,在寒风和霜雪中就那样挨过来了。

在那之前,白知饮从未跟人如此亲近过,就连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滋味都忘了。

或许,李庭霄的怀抱也是他甘愿叛国的原因之一,只是那种渴望被他深埋在心底,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半晌,他用额头抵住他的肩膀,羞怯地点点头。

李庭霄狂喜,囫囵地洗了个澡,出来时见白知饮已在床上等自己,身体和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只眼看他,圆润的耳垂红得剔透。

他宛如色中饿鬼,光着身子冲到床边,滑溜溜钻进被子。

为掩饰心底不安,白知饮故意正色挑剔:“还没擦干呢,湿漉漉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