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打起来了!
他心头一沉,大喝:“住手!”
但正在交手的双方并未听见。
亲卫营单人战斗力不容小觑,柳伍亲自带的这一支骁骑卫多是没上过战场的世家子,仗着人数占优,双方勉强能算势均力敌。
李庭霄疾奔过去,终于在乱战的人群中找到了白知饮,他正在跟柳伍亡命厮杀。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白知饮,哪怕是当初在暮霜原时,也没见过这样的他。
此刻的他仿佛断了尾巴的猛虎,被复仇的怒火烧红了眼睛,他的刀光又快又急,掠起凉夜的风,劈开翻涌的云,逼得柳伍节节败退。
李庭霄勒马,眼看白知饮一刀利落地劈向柳伍的脖子,不由得跟着握紧了拳头。
柳伍一闪身躲过要害,这一刀落在了肩上,他登时惨叫一声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汩汩流下。
李庭霄拳头又松开了,失望。
柳伍跌到一名骁骑卫身上,又惊又怒:“先杀白知饮!”
同时,李庭霄大喊:“住手!”
这回双方都听清了,纷纷停手,白知饮一听这声音,身上那股杀气陡然散了,握刀的手垂下,不安地看向他。
李庭霄来到火光下,瞥了眼柳伍的伤,却全当没看见:“柳将军,太后不是让带栗娘娘回宫?怎么动起手来了?”
柳伍恨恨地说:“白知饮抗旨!”
李庭霄问白知饮:“你抗旨了?”
白知饮委屈叫道:“我没有!”
不需他多解释,李庭霄对柳伍说:“柳将军听到了,饮儿没有抗旨,还是赶快回宫吧,母后还在等着!”
他目光扫过地上两具披着黑甲的尸体,禁不住“啧”一声。
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柳伍不服:“他说没有就没有?煜王分明是包庇,我手下骁骑卫都看到了!”
李庭霄扬了扬眉毛:“是误会吧?白知饮为何要抗旨?柳将军带着这么多人,连这么几个亲卫都打不过,而且你还受了重伤,本王看,这事还是别声张了吧?”
柳伍死死捂着肩膀,目光阴鸷地盯着李庭霄,忽然一字一顿地高声道:“煜王抗旨不遵,太后有旨,杀无赦!”
骁骑卫们全愣了,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李庭霄也是一怔,眯着眼与他对视片刻,忽地一笑:“柳将军,你怎么敢如此信口开河的?你手下人都懵了!”
柳伍看向自己手下,恼羞成怒:“煜王分明是在拖延时间,你们看不出吗?别忘了这是连公公传的太后旨意,你们都想抗旨不成!”
闻言,骁骑卫们再无二话,举刀冲上前。
煜王的亲卫就只剩六个,却仍然如一堵墙挡在李庭霄和白知饮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