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幸运在身上,那天他身穿铠甲,狼牙很难穿透,那几头畜牲只好先冲着腿去,他右边小腿的伤口差不多快见骨,花太医说,未真正伤到紧要的部位,今后不会瘸,只是这块肉掉的真真切切,很难再长好。
得到这消息,煜王也不知骂了句什么,那气焰像是要将谁生吞活剥了,却又无的放矢。
柳伍是罪魁祸首不假,但他忘不了,这事实际因太后而起。
云听尘每天都来,如今他进内宅都不用通报了,李庭霄若是心情还算正常,他便会直接将人带进去。
头几天,他不敢多说话,而且明摆着,即便说了煜王也不会理自己。
后来突然有一天李庭霄先开口了,让他往西江传讯,说如果栗娘娘到了,那便动手。
一个月后,大臣们已经习惯了见不到皇帝的日子,肖韬素褪去了平日里的伪善,露出骨子里的那份狰狞,压制得群臣不敢发声。 李庭霄在家养病,再没进宫去,也不上朝,消息却一点也漏过。
他猜,湘帝八成是被太后软禁了。
又或者……
就在这时,淮西道折冲府传来八百里加急文书,说西江王造反了。
朝堂上乱成了一锅粥,右丞相肖韬素力排众议,请太后上朝主持大局,太后崇氏推辞几次还是来了,怀里抱着大皇子心儿。
听黄淼说完这些,李庭霄没去上朝都能想到当时的场景,肯定让人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因为她抱的不光是未来太子,更是一块免死金牌。
黄淼叹道:“户部给淮西道拨了不少银子,还派了两位老将军过去主持大局,相邻府县兵力终究有限,太后怕是又惦记上殿下了。”
“惦记本王?做什么?”
李庭霄抬眸,目光里的沉静让黄淼感到陌生,都说自从那日在东郊九死一生,煜王性情再次大变,每次见到都让人心惊。
“殿下不是有铁鸢卫吗?”
“铁鸢卫?”李庭霄嗤笑,“铁鸢卫和天狼军早还给陛下了,本王那四千亲卫整日待在永村种田养鸡,这都惦记?”
黄淼也笑了笑:“盖鑫死的不明不白,至今查不出凶手,铁鸢卫名义上直属兵部,实际不还是殿下的兵?听说暂代盖鑫管制铁鸢卫的曲将军有言在先,此生只效忠煜王殿下。”
老狐狸只是试探一下,让他惊异的是,煜王居然没否认也没推辞。
“黄左相,听说栗娘娘被打入冷宫的事了吧?”
他这话题换的有些突兀,黄淼一时间险些没招架住,定了定神,心想即便说不知道他也不会信,于是点头:“老臣怀疑,陛下也是因此才……”
李庭霄抬手打断他:“栗娘娘才回到天都就被打入冷宫,冷宫啊,那是什么地方?是人待的吗?女儿被婆家这么糟践,他栗吕文要是当缩头乌龟那才叫人看不起!后宫这么折腾,就让人西江打几巴掌怎么了?还有脸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