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帮我买便当。」
「自己去买。」
「我要吃咖哩饭,别买错了。」
「……」
大家好,我不是古阿莫,但我还是要说一个关于室友总是使唤人去买便当的悲惨故事。自从胡子越把身体换回来之后,不知道是受江靖嵐的潜在个性荼毒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变得越来越会使唤我。
他最近老是仗着自己是伤患,要求我帮他做这做那,问题是你受伤的明明就是手,下床走路总可以吧!为什么一直叫我跑腿咧?
然而边抱怨着,我却发现自己正很自然地拿起钱包、穿上鞋,往便利商店的方向走去。娘的,这已经是反射动作了吧。我仰望灰濛濛的天空,不禁怨叹起来我跟他前世到底是有什么奇妙的纠葛,缘份持续到这辈子还死死不断。
走进便利商店一看,速食咖哩饭正好剩下最后一盒。
幸运!边这么想边快步走进,就在我准备拿走时,半路突然杀出另一隻手紧紧抓住了饭盒。
我顺着那隻手往上看,与我四目相交的是个戴着连衣帽,头发有点长的男子。
「喂,把手拿开行不?是我先的。」
我还没开口,他就先说话了,还带着浓浓的外省腔。若是平常我大概就直接道歉了事,但这回我不晓得吃错什么药,竟直接顶了回去:
「你先?有什么证据?」
「你没看见我的手在你下面吗?」
我低头一看,还真的,我正牢牢地抓着他的手以及饭盒,一时为之语塞。
「行了行了,把手拿开,我一天没吃饭了正饿着呢。」
男子说着硬是把我的手掰开,我大概是被飢饿冲昏头了吧,死也不肯放手:
「你饿我就不饿吗?再说了便当又不是只有这个,那边有别的啊!」
「你都知道不只这个,那干嘛还跟我抢啊?」
「是你先跟我抢的啊!」
「都说了是我先来的!」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在便利商店里为了一盒便当吵了起来,我感觉到眾人的视线正逐渐往我们这边靠拢。就在终于要大打出手的时候,我听见了胡子越的声音。
「你在干嘛!」
他罕见地表达如此激动的情绪,我转过头,他正以看待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被他这么一吼全身顿时没了力气,松开与男子缠绵交错(?)的手。
「我才想你怎么那么久,竟然是因为跟人家抢东西吃。」
胡子越把烟丢在地上踩熄,慢慢走近我们身边;他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番,然后恭恭敬敬地向他赔不是:
「对不起,我室友不懂事,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回去我会骂他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道歉,真奇怪,这傢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行,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看在你朋友的分上就不跟你计较!」
男子点点头,然而嘴上说不计较,却还是多损了几句,只听他把头撇向一边大声地嘀咕着:
「人家都说你们台湾学生特有礼貌,今天长见识了,果然没文化的还是没文化。」
「你说什么!」
我一把无名火冒出,险些又要跟他吵起来,没想到胡子越依然不为所动,他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耳语,说这个男子不得了,不要得罪他的好。
怎么个不得了法?我问,他只是一再强调「不要得罪他」,怎么也不肯跟我说是怎么回事。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拖着我快步离开便利商店。
本来应该是要离开的啦,如果没有在开门之后迎面撞上黑白无常的话。
「噢!」
黑无常捂着肚子故做痛苦状,白无常将我推开:「小心。」
「你们怎么也来啊!」
拜託不要告诉我你们也是来买便当的,我会昏倒。
「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黑无常边说边往店内左顾右盼,然后挥挥手:
「啊,他在那里!小汶──」
小汶?只见方才与我抢便当的男子从柜檯那大步走来,指着黑无常的鼻子,两字一顿地说:
「不要,那样,叫我!」
「有什么关係!小汶挺好听的啊!」
我被眼前的场景弄懵了,转而用眼神向胡子越求助,他却耸耸肩,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小白,他是你的──」「借过,不要挡在门口好吗?」
黑无常说到一半就被路人打断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站的位置有多么尷尬,摸摸鼻子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