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他?」胡子越用下巴指着楼上的客房。
「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你是他同事,我跟他没半点关係,你去关心很正常啊!」
这么说好像也对?我摸摸鼻子,上楼去找魏禾汶了。
我敲了敲房门,他没回应,我就轻轻推门进去,发现魏禾汶不只醒了,还坐了起来,看样子是在发呆。
「魏先生?」我小心地跟他搭话,魏禾汶闻言抬头瞅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那个,你其实不用这么勉强自己,跟我们说一声就会让你进来的嘛。」
「……」魏禾汶还是没说话,只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他猛地跳下床,直直往门口走去。
「魏先生!你病还没好,不要随便乱跑啊!」
我追了过去,魏禾汶下了楼来到客厅,四处看了一圈,抓起靠在墙上的行李就要走。
「魏先生!」
我挡住门不让他出去:
「你不准走,要是在外面有个啥三长两短怎么办?还是你想去路边当乞丐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小爷我会自己想办法!」
魏禾汶把我推开,胡子越从后面抓住他的手:
「魏先生,不是我在说,你连我们这的路都不认识能想什么办法?你身上有多少钱?光严望那一点点薪水够你租房子吗?而且这里是山区的别墅,你连车都没有难道要用滚的下去啊?半路就昏死了咋办?我不管你想干什么,给我留在这里把病养好,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没人管你!」
魏禾汶面对这一串长篇大论明显吓到了,他松开了手,默默地把行李拖回墙边靠着,一个人上了楼。
魏禾汶进了房间之后就没再出来,我敲门也没回应,胡子越说他不会有事,就让他一个人待着吧。
我有些失落地躺在床上,看着前几天摄影的成果,忽然发现里面多了一张没看过的照片拍的竟然还是我自己。
照片中的我正在睡觉,整个人躺成了大字型,胡子越被我挤到床的边边,侧过身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
相信聪明的朋友一定都发现问题在哪了,如果我们俩都在睡觉,那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不会是彩霞,她是科技白痴,连遥控器都不大会用,更遑论相机了。
既然这样,那岂不是代表……我想起胡子越说这相机是「鬼东西」,难道真见鬼了?我把照片拿给胡子越看,他盯着萤幕老半天,说:
「你的姿势怎么这么蠢啊?」
「谁问你姿势!想那么久竟然是说这个噢!我是说你看这张照片是不是鬼拍的?」
「不是鬼还能有谁?」胡子越拍了下大腿:
「早跟你说这相机有问题啦,看来还是个偷拍狂!」
我心说搞不好这里面的鬼是个美女呢,问胡子越既然有鬼祂干嘛不现身?胡子越想一下说恐怕是因为这房子里黑白无常的威力太强,鬼不能随心所欲移动,再不然就是祂能量太微弱,只能依附在相机里面。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把祂留在身边对人都不好。」
「难道你要我拿去还啊?」
「你要是不怕祂偷偷吸光你的精气,还是半夜上你的身,大可不还。」
胡子越说着摊开两手,意思大概是「随你便」。
「……」
说起上身,我还真有点怕了,只是想到相机要还人家感觉还是怪可惜的,特不甘愿。胡子越没甩我,把相机用符纸包起来,说明天晚上再去古董街一趟,找那个卖相机的老头。
「他叫什么名字知道吗?」胡子越问我。
「他好像说……他叫做郭藏。」我试着回想,当初他似乎特意跟我提自己的名字,莫非是早就猜到我会回去找他?
「郭藏?」胡子越皱起眉头,我问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他也没回答我,自言自语般地说,总之得快一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