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借机器,借人总行了吧?」胡子越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片树叶。
「人?你想干嘛?不要过来喔,等一下……啊啊啊啊!」
当天晚上三个人带着钱和几袋滷味去了菜市场,把钱装在一个信封里,放在尸王面前的桌子上,退到后面用纸箱遮掩,确认这个角度从外面看不到我们,就开始吃起东西来了。
消波块拿着他的红外线摄影机,也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满脸的不爽。
「那个,萧大哥,你不要太生气,一个晚上就失效了。」
我拿了一隻鸡翅给他,他瞅了一眼,粗鲁地抢了过来,嘎吱嘎吱地啃着。
几个小时前胡子越忽然就用柳叶给他开了眼,说掌镜的人必须自己看得到鬼,不然有什么突发状况会来不及反应,理由很有道理,行为却超白目。
「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鬼,你跟我有仇啊!」
消波块齜牙咧嘴地啃鸡翅,好像把它当胡子越的头在啃。
「你不肯借我,只好这样囉。」肇事者耸肩。
「要不是我脾气好,我一定把你的血榨乾做成冰棒,把你的帅脸捏成棉花糖。」
「帅?你觉得他帅?哈哈哈哈……」
我拼命忍住不笑,可还是破功了,会说胡子越帅的人,一定没看过他在家里裸奔耍白痴、刚睡醒时智商低破表的样子,要是看过,就会觉得他一点也帅不起来。我总是以此自豪:哼哈哈哈,我早就识破了他的真面目!
「不管帅不帅,我有一天一定要捏爆他。」
消波块把鸡翅「啪」一声折成两半,胡子越没听到似地,默默玩他的手机。
我清了清喉咙,说咱今天会不会有危险呀?上次明明什么都没做,僵尸就自己跑来了,这次蓝沐雨不在,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胡子越倒不太害怕,说这回他身上有法宝,再说了上次僵尸会来,是我们把尸王棺打开了的关系。我还是不太放心,也没什么胃口,一想到身边有具僵尸,怎么也吃不下,手中的鸡脚看起来就像他的爪子一样,怪恶心。
没心情吃饭,就配着饼乾硬灌了几口水,算是打发了一顿。
时间越来越晚,外面的声音也少了,再加上没有照明,气氛一下降到最低温。消波块没理我,手托下巴装起高冷,我很睏,但是不能睡,我就跟胡子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大概是没什么话题好讲了,开始说起他爷爷遇过的灵异事件,听得我睡意全消。
胡子越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一开了话匣子,可以讲到天荒地老,让人想赏他一个大嘴巴,大喊:「闭嘴!」
我现在就满后悔找他聊天的,可是我没胆叫他闭嘴。
慌神到一半,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外面的光线变成诡譎的蓝色,胡子越立刻捂住我俩的嘴,从纸箱之间的缝隙,一个人影缓缓进入我的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