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迷离梦(三)(2 / 2)

季辰身子一哆嗦,僵了一瞬。从小在二哥的带领下长大,猛地想到要在他面前坦白与妹妹的关系,竟不自觉地有些犯怵。

虽说同妹妹交欢这事,是二哥先做的。

可他之前还去医馆同他对峙了呢。

上个月才揪着人家衣领问人家“礼义廉耻”是不是不要了,自己则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接受了,还引诱妹妹又走向了一条新的不伦之路。

怎么想都很难解释。

他选择不想了。

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抱着季珩狠狠顶弄两下,阴恻恻地道:“偷什么人,什么偷人?从来就没有同姓亲兄妹成婚的道理。你要成婚也只能同我成,我姓舒,你姓季,咱俩不在一个祠堂。”

季辰听着好笑:“这会又姓舒啦?舒明远?”

“诶!”季辰应得超大声,颇有贯穿山河之势。

罗奇显然也被惊到,敲了敲厢门问公子怎么了。

季辰嘟着口气回他:“以后都叫我舒公子!”

嘴巴都快要撇到下巴下面去。

季珩像被点了笑穴,笑得花枝乱颤,柔软的乳肉碾在季辰身上,小穴也随着着动静同肉棒纠缠,夹得季辰满头大汗。

他实在忍不住了,还是央求道:“阿珩,阿珩,我动一动好不好。”

季珩终于点了头:“嗯,轻一点。”

于是汹涌的欲念不再压制得住,季辰打桩似的,每一次都撞到深处,挤进密闭的花心,在宫口的软肉上勾弄,上翘的龟头正好能顶住最敏感的部位,每一次碾过都是强有力的刺激。

他不敢弄出太大声音,两人上身紧紧抱着,下体始终连在一起,在有限的范围里大力抽插,车厢里只剩下隐忍声的粗喘和水液的咕唧声。 车厢外鸟语花香,正是春和景明。马车角上的银铃随着马车的颠簸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有一双鸟儿被吸引了,落在弯弯的檐角处向下查看,不时往上啄一啄。

若是有人从旁边路过,也能从车厢侧面,被风掀起的一角里,瞥见一缕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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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躺在床上,脑海中却如翻江倒海般无法安静,越想越心烦。夜深人静时,那种深藏心底的担忧渐渐浮上来。她盯着床帐上的绣花,怔怔地发呆。

她不知该如何跟二哥提起,倒不是怕遭受人伦的指责,这道禁忌早已被他们二人跨过,虽说是在药物的催使下才破了这个戒,但这口子总归是同二哥先开的,他也没立场说这些。

他担心的,是二哥对她的看法。她怕二哥将她视作一个放浪形骸、不知自爱的女子,认为她无非是个“逢人便要寻欢的荡妇”?若他误以为连那药物之事也是她早有预谋,又会怎样?这些念头像针一样刺入她心中,刺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向来不愿将最坏的恶意加诸他人,但关系一旦发生变化,再亲近的人都不敢保证还能保持最初的模样,这是事实。

她不敢赌,哪怕是自己当前最信任的二哥。

越想越不是滋味,忧心忡忡地昏沉入睡,恍惚之间,她梦见自己与季辰手牵着手进了医馆,迎面便是二哥温润如玉的笑容。他依旧站在柜台后,模样熟悉得让她心中安定。

然而当季澄看见他们十指相扣时,那温和的笑容骤然消失。他的面容扭曲,眼中闪过愤怒和厌恶,拔起墙上的长剑朝她挥砍而来。

“荡妇,不知廉耻!!!”

那一句声嘶力竭的咆哮直入她耳膜,她惊慌失措地推开季辰想护住他,却没来得及躲过利刃刺入胸口的痛楚。

剧烈的疼痛让她惊醒过来,满头冷汗直冒,连被褥都被浸湿了。

她微微喘息,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空了一块。四处一看,只见季辰从地上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困倦地揉着眼睛,带着一脸茫然,见她一脸慌乱,晃悠着上床抱住她。

“怎么回事啊阿珩?”

季珩瞬间反应过来,刚才梦里那用力一推似乎是真的把季辰推下了床。她愧疚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闷声道:“我梦见二哥生气了,还拿剑要砍我。”

季辰抱住她,眼神立刻清醒了几分,轻声安抚道:“梦就是梦,二哥怎么舍得对你动怒,更别说拿剑了。”

“可我怕他觉得…觉得我不知廉耻...说我浪荡...”季珩声音里带着一点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季辰听了,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正身狠狠刮了刮她的鼻头:“白天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哪儿去了?敢情是自己心虚了,才梦到这些荒唐事。”

“你听我说,这浪不浪荡的定义,从来不是世俗闲话能说了算的。在我们季家,规矩是我们自己定的。只要你情我愿,又不触犯律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资格指手画脚。”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再说了,他若是真的介意,正好…”

说着,他将她整个人紧紧揽进怀里,像个护住宝贝的小孩,低下头贴着她的额头蹭了蹭:“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带着笃定和宠溺。

季珩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安总算抚平了些。

梦里的阴霾散去,她靠在他的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